梁易:“你沒做過,還是我去吧。”
“我可以的,相信我。”讓生著病發著熱的人去做飯,而康健的自己等著吃,這種事,原諒桓靈做不出來。
至於做飯,她雖然沒做過,但是見過,想來就是把食物弄熟,也不會太難。她自小學什麼都快,做飯應該不在話下。
梁易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女郎直接按下去躺著了。
“你要相信我可以的。你就在這裡躺著等著用膳就是,不許下床,否則我要生氣。”神氣地丟下這句話,女郎信心滿滿地出了門。
但現實顯然沒有她想的那麼順利,可以說是毫不留情給了她當頭一棒。首先就是費勁的柴火,明明梁易用的時候就燃得好好的,她雖然也能夠點燃,但是很快就滅了。
反複嘗試了好幾次後,桓靈依舊不得其法,只好灰溜溜去求助梁易。
她剛剛放過話,讓梁易等著吃飯就好,可現在自己連火都點不燃,實在是丟人。
她別別扭扭問:“梁與之,火為什麼總是滅呢?”
梁易就又要起來:“還是我去吧。”
女郎大手一揮:“不用。你只用告訴我怎麼燒火就好了。”
梁易:“柴不能壓在一起,要留出縫隙,先點燃小的柴火,再放大的柴。”
“我明白了。”桓靈叮囑他躺好,自己又返回廚房,按照他說的做,終於將火點燃了。
她先燒了一鍋水,自己用熱水簡單洗漱,又將保溫的銅壺盛滿熱水,給梁易倒了一杯。
第一次做這種事的女郎顯然有些得意:“你看,我已經把熱水燒出來了。我看做飯也沒什麼難的,很快就可以用飯了。”
梁易倒是很愧疚自己生了這樣一場病,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桓氏貴女竟然為此不得不去做生火燒水這些雜事。
燒水大獲成功,桓靈更自信了。她又添了些柴火,按照梁易說的,柴火中間留出空隙。
她重新燒了一鍋水,待到水開,放了兩碗米進去。
但事情不會總是一帆風順,她很快又遇上了新的難題。她本來是想煮肉粥的,但是切肉也太難了吧。
那個肉滑溜得要命,根本沒辦法下刀,她還差點切到了自己的手。
女郎有些洩氣,重重地把刀一放。她就不信,今日還奈何不了這塊肉,她還就和這塊肉較上勁了。
桓靈揮刀在菜板上咚咚咚一通亂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花費了好一陣子時間,終於將那塊肉剁成了肉末,然後通通倒進了鍋裡。
很快,肉末在滾燙的白粥中變色,白生生的,瞧著不大好看。桓靈又找出了些青菜洗幹淨剁碎,也加進了粥裡邊。
但很快她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鍋粥好像、太稠了。她好像也沒能掌握好米的用量。
也就比米飯稀了那麼一點兒吧。這鍋東西簡直已經不能稱之為粥,於是桓靈又把銅壺裡的熱水加了些進去。
梁易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忙裡忙外。
水加進去,鍋中的水不再翻滾,但是裡邊的米粒和肉末都沉底了,只有青菜碎還飄在上邊。
而且與此同時,桓靈聞到了一股糊味兒。
火太大了!
最後,她做出了一鍋散發著濃濃糊味兒的或許可以稱之為粥的東西。
這味道聞著就不能好吃。桓靈抱著最後的一絲期待,一臉視死如歸地嘗了口。
差點吐出來。
但好在她的貴女風度讓她艱難地嚥了下去。只是,她隨著又苦又鹹的味道一起嘗到的,還有深深的挫敗感。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鹹的粥!
嗯、米粒都沉底了,桓靈也不大確定能不能稱之為粥了。
她以後再也不說梁易做的菜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