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對上焦夫人,都是長輩們在說話,小輩都沒有插嘴。
焦夫人走後,桓靈才奇怪道:“她怎麼這副態度?謝二被我們打得挺慘的,她竟然不追究。”
只有下手的人才知道自己打得有多重,桓煜和她一樣疑惑:“我還當她會很兇,沒想到是來道歉的。”他警惕地對桓熒道,“二姐姐,你可不能被她三言兩句就說得軟了心腸。”
桓熒微微笑著:“放心吧,我不會再回去了。”她對程素道,“大伯母,我是一定要和離的。接下來的事,還勞煩您多費心。”
程素:“等焦蕊將這訊息帶回去,謝家眾人都通了訊息。若他們還不願,哪怕與謝家撕破臉,也不會再叫你受委屈了。”
桓潤對桓熒說:“阿熒,你今日就將和離書寫好。明日便叫人送去。”
——
翌日,程素帶著桓熒寫好的和離書去了謝家,謝家眾人仍想挽回婚姻,但程素的態度很堅持。
謝霽見到和離書,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
在程素離去後,他不顧滿身的傷口,吊著胳膊一瘸一拐地往桓家追去。
焦夫人痛心不已,讓謝霖帶人去追。
“二哥!你去哪?”謝霖拉住謝霽的胳膊,“我叫人趕了馬車,你上車好不好?”
謝霽沒理他,自顧自走著。
他渾身是傷,謝霖不敢強來,讓護衛都回去了,自己沉默地跟著謝霽去了桓府門口。
以往,他們是桓家的姻親,來了桓家就是座上賓。可這次,沒人再給他們禮遇,他們沒有見到桓家任何一個人的面。
謝霖請門房去幫他們通報一聲,門房也不搭理他們。
兩個人在寒風中受了大半天的凍,腿都快僵硬了,都沒見到桓家任何一個人出來。
謝霖實在又冷又餓,直到天快黑,即將宵禁,他拖著謝霽走了。
謝霽就這樣一連來了三天,還有無奈陪著他的謝霖。這期間,也有人告訴桓熒他的訊息,但桓熒絲毫沒有心軟。
第四日,謝霽沒有來。倒也不是他不想來,而是起不來床了。
第三日的時候,建康落了一場好大的雪。謝霖這個沒傷的人都被凍得受不住了,但謝霽執拗得很,死活不願意離開。
謝霖沒辦法,只能陪他幹凍著。下午,謝霽終於撐不住,一頭栽倒下去。
而此時,桓家的男人們正好下值回來,曾經待謝霽親厚的岳父,嶽伯父還有大舅子就從他們身邊下了馬車,一眼也沒往這邊看。
桓府大門緩緩開啟又重重合上。
謝家的人這下確定,此事是一點轉圜的機會都沒有了。
——
謝霽倒下的第二日,他的祖父謝章就在朝堂上參了桓潤和梁易,說他們縱容家眷行兇,將謝霽毆打至重傷,如今還生死不知。
謝章此言一出,往日幾個對新帝不大服氣計程車族立刻應聲,紛紛跪下請皇帝秉公處理,不能放縱偏袒。
徐筠産期將近,江臨不大放心,想早些回去。他還以為朝會終於能結束了。
可謝章不僅耽誤他的時間,還參了他的義弟。江臨很不痛快。
“此事朕有所耳聞,這是夫妻矛盾鬧出來的家事,這麼大張旗鼓鬧到朕面前做什麼?朕很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