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氏女郎玉體嬌貴,哪怕是往返桓府和王府之間短短的馬車路程,也能讓她覺得不適。
梁易手下繼續,鼓足勇氣說出了自己的乳名:“小山。”
“什麼?”
“我的乳名,小山。”
這個名字,來自於梁易早逝的親娘,他很喜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樣喚過他了。
可他知道,沒有大族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一個名字,它樸實得有些土氣。
“梁小山,蠻可愛的嘛。你怎麼說不好聽?”
不待梁易回答,桓靈又問:“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是希望你像山一樣沉穩靠譜嗎?”
梁易眼神裡重現光彩,很坦然很暢快的光彩。他粗糲的大手繼續為女郎按著頭皮:“我不知道。或許不是。”
又低頭沉默了片刻,梁易複抬頭道:“我有個姐姐,叫小水。名字,大概是為了,和她一樣。”
桓靈隨意接話:“她人呢?”
“不在了。”
桓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隨口一問好像捅了婁子:“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該問。”
梁易搖搖頭:“很多年了。”
他已經記不清父母和姐姐的模樣。哪怕他們還活著,站在他眼前,也認不出了。
時間也已經讓他失去親人的悲傷變得淡薄,擱在他的心上,至死不會抹去,卻不至於再讓他像當初那樣痛不欲生。
桓靈特意岔開話頭:“你再稍微用點力,我脖子也有些酸。”
梁易常年練武,使慣了刀槍棍棒,掌心有一層厚厚的老繭,就連指腹也不能倖免,同樣有一層薄繭。
他盡心盡力地揉捏著,觸感溫熱滑膩,是很美好的年輕女郎的肌膚。
尤其是,這樣美好的身體,屬於他的心上人。
自上次嚇到桓靈後,除了抱著人睡覺,縱使心裡有千般想法,他也依舊老老實實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就連抱著,他都只敢上半身挨著人,下邊離得遠遠的,免得再出意外,生怕再操之過急,把人嚇得不許他靠近。
桓靈說再等等,他就願意等。
他按摩的手法不錯,恰好緩解了桓靈今日坐馬車而産生的酸脹之感。
桓靈覺得很舒服,可突然間,不知梁易按到了哪裡,她整個人如過電般一抖。
她猛地站起身,用力甩開梁易的手:“你怎麼按的?這麼奇怪!”
說罷,女郎就氣呼呼離開,離他遠遠的坐在床邊。
梁易怔在原地,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手,又忙跟過去,蹲在女郎身邊:“對不起,阿靈,我、我再試試,我好好按。”
他可真乖啊,像搖著尾巴討好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