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你是色胚,我又不是!……
桓靈其實並沒有生氣, 是心裡覺得十分奇怪,覺得不自在,心裡麻麻地躺下了。
“阿靈, 你頭發,還有些濕。先別躺著。”梁易站起身, 小心翼翼地提醒她。
“哦。”桓靈又坐起來,背對著他, 揉了揉眼睛,“可是我有些困了。”
女郎聲音悶悶的, 梁易一時間有些弄不懂, 他只是替她按摩, 怎麼就能讓人不快成這樣?
他一頭霧水地又拿了一個幹爽的巾帕, 坐在桓靈身邊為她擦著還有些濕的發尾。
“你過來一點。”桓靈輕輕拽他的袖子。
他就聽話地坐近了一點,兩人捱得很近,女郎柔軟的、帶著馨香的身體朝他靠了過來, 兩條白淨纖細的腕子輕輕繞過他的身體,鬆鬆地挨著他寬闊結實的後背,身前柔軟貼著他的胸膛, 下巴也擱在他一邊肩膀上。
隨著女郎胳膊的動作, 兩人的身體若有若無地摩擦著。女郎的身體軟得像棉花, 像雲朵。
他胸腔一陣激蕩,心跳得飛快。
桓靈只將男人當做方便的人形靠枕, 絲毫沒意識到此刻的動作到底有多麼的親密無間。
她聲音還是悶悶的:“你繼續給我擦頭發。我困了, 靠著你眯一會兒。”
梁易一顆心酸脹又滿足, 雙手同樣繞過她的身體,擦頭發的動作輕柔了許多。
他的肩膀很結實,寬闊又溫暖, 是久經沙場的武將胸膛。靠在上面,桓靈竟然感到很安心。
她下巴無意識在梁易肩頭蹭了蹭,手指戳了戳梁易的後背:“梁小山,你知道剛剛我為什麼不讓你繼續按了嗎?”
梁易的腦袋已經被女郎主動的靠近攪和成了一團漿糊,還是一團在鍋中咕嚕嚕冒泡馬上要開了的漿糊。
此刻的他,什麼也想不明白。
但是他清清楚楚聽到了,桓靈叫他梁小山。這個他原本以為再也不會有人喚的名字。
酸脹的心裡如同又被倒進了一大罐蜂蜜,他簡直要被這種甜蜜的感覺沖昏了頭腦,完全回答不出來桓靈的問題。
女郎的手戳了戳梁易的後背後就停在了那處,無意識地揪著他背後的衣裳。
她似是有些難以啟齒,又有些不解與迷茫:“就是、就是你剛剛按到一個地方,我感覺很奇怪,有些麻,又好像是癢。”她變得吞吞吐吐,“就像那天看、看你拿出來那個、那個畫冊的感覺一樣,很奇怪,很難受。”
就好像小得抓不住的蟲子透過面板,鑽進了骨肉,在滿身地跑。讓她忍不住繃緊了身子,單純的女郎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消解這樣的難受。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她也從未聽別人提起過。而每次這種感覺的産生,梁易都在身邊,一次是因為他拿出了避火圖,一次是因為他的按揉。大概他是唯一能為她解惑之人。
梁易卻明白了。
他按得格外小心,力度很小,近乎撫摸,和看避火圖同理,約莫是勾起了女郎天然的興致。可桓靈心思清明又純稚,並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靈,不是難受。”
“就是難受!”桓靈氣鼓鼓的,難道梁易以為她在說謊嗎?
梁易組織了下措辭,溫聲問:“你記得嗎??那晚,我挨著你,你說,很難聞。”
桓靈一臉茫然:“什麼呀?這有關系嗎?”
“其實,是一樣的。”
“你是說,我想……”她說不下去了,“所以才會覺得難受?”
女郎斷然否認:“不可能!”
這其實是人到了一定年歲無比正常的需要,不必羞恥,不必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