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阿樂又補充道:“不過我有劍在身,也沒人會主動招惹。”
“對了,剛剛回來的路上碰見有賣魚的,我就挑了條大的帶回來了,還活著,被我掛庖屋裡了。魚販子說這種魚現下正是最肥美的時候,我想著溫姐姐應當會喜歡便買了一條。”
阿樂說完,又倒了杯水飲下,不等溫渺回答便起身繼續道:“溫姐姐,我先去東邊的小空地上習劍,若是有事,你就到那邊尋我。”
“好,你去吧。”溫渺點頭,叮囑一句:“把握好分寸,不要傷了身子。”
阿樂乖巧點頭答應:“我明白的,那我先走了。”
院門沒關,阿樂便徑直出去了,臨走時還順手掩上了門。
喻珏一直安靜坐在鞦韆上,並沒有對她們談論的話題表現出興趣。
阿樂每日都會抽出固定的時間習武,他這些日子也算是習慣了。
不過初時他倒是有些訝異阿樂是從哪裡學的劍法,看似平平的招式中卻暗含鋒銳之意,不是尋常劍法。
但得知是溫渺教予她的,喻珏最後一絲興趣也徹底消失了。
溫渺畢竟是修士,她拿出的劍法比常人的好是理所當然的事。
喻珏垂眸一心一意看書,眉頭微蹙,認真琢磨著。
這處說,動作時爭取一擊斃命,應當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斃命吧?
“喻珏。”
“唔?”
喻珏從晦澀難懂的文字中抽出身來,望向不遠處的溫渺。
溫渺坐得端正,輕聲詢問:“阿樂帶回來的魚,你有什麼想吃的做法嗎?”
我都可以。
喻珏正準備這麼說,忽地想起書上一句話。
【適當展示廚藝,有助於增進兩人的關系。】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一轉,變成了:“今日的午膳讓我來做吧。”
雖然喻珏這輩子只在四年前的小院裡做過一次飯,但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做飯再難,能比修行難嗎?
他可是修道天才。
溫渺覺得不妙,鼻尖彷彿已經聞到了熟悉的焦糊味兒,道:“今日這條魚挺大,做一個菜可惜了。要不你用一半,我用一半?”
這樣至少還有半條魚能吃,也不算浪費了阿樂的心意。
“好。”喻珏有些可惜,不過溫渺說的確實有道理。
“那我把魚處理一下,你先去菜圃摘些菜回來吧。”溫渺說著,隨手將手上的書冊放進儲物袋裡,喻珏也是修士,在他面前無需遮掩使用。
“記得摘一把小蔥。”
她補上一句話。
“嗯。”喻珏答應,從微擺的鞦韆上站起來,姿態從容地出去了。
溫渺也起身去庖屋,目測有兩尺長的魚被掛在牆上,魚身偏瘦但線條十分流暢,頭尾被一根草繩綁起來,像柄長弓似的,還鮮活著。
溫渺把魚取下,不打算就在院裡處理,而是準備步行去一裡外的溪邊,用活水處理得更幹淨,而且內髒魚鱗這些也好丟棄。
殺魚這種事聽起來和溫渺委實是不搭的,但她動作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幹淨了。
小院裡四個人都不愛吃魚頭,溫渺便只帶著處理幹淨的魚身回去了,魚頭留在岸邊,自有饞嘴的小動物來吃。
一路走回去,院門敞著,省去了她推門的功夫。
溫渺提著魚身進了庖屋,喻珏還沒回來。
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她稍稍疑惑,又拋開這個念頭。
先把佐料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