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幹脆把話語權給他,讓他跟官爺交涉。
“是嗎?”那官爺並不信,只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藥瓶,“誰敢挨個喝一口?”
朝曦當即舉手,“我來吧。”
官爺瞧了瞧坐在輪椅上的人,“你過來。”
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男人瞧見比自己優秀的男人,不由自主便會産生嫉妒之心,蹭車的男子別的沒有,就一個優點,長得好看。
只要長得好看,就是王道。
“還是我來吧。”朝曦去爭,“即便是藥他也不能亂吃,身體太虛。”
況且東西是她的,怎麼好意思連累別人,小廝說毒·藥是藥其實是為了維護她,怕她被官兵為難帶走,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帶這麼多毒·藥瓶子,別說是官爺,是人也會懷疑。
身體太‘虛’這個詞似乎取悅了那個官爺,沒有拒絕,眼瞧著她喝。
瓶子是朝曦的,裡面裝的都是毒,當然也有解藥,她挑的好,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先吞解藥,再吃毒藥。
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那官爺醒悟,不再讓她自己選,必須喝他選的。
朝曦僅僅是頓了一下,便毫不猶豫將藥喝下,喝得越快越好,後面方便解毒,也能節省時間,好盡快去找沈斐。
她還是有些擔心沈斐,明後的目標是他,鏡花是次要的,可鏡花還是受了傷,沈斐全身而退的可能性為零。
他一定也受了傷。
方才瞧見馬車時反應太慢,走遠了才想起是沈斐的馬車,等她想追上時城門都上了栓,她必須打過百名官兵,避開城牆上的弓箭手,用輕功翻過十米的牆才能過去,亦或是趕在偏門沒有關之前。
顯然不太可能,百名官兵不是用來當擺設的,在瞬息之間朝曦沖不過去,偏門只會重重關上,她進不了城,反而會引來若幹官兵抓捕她,得不償失是一回事,給沈斐添亂也是一回事。
萬一沈斐當真受傷,聽到她硬闖京城大門的時候,只怕還要分心過來維護她,再被明後抓個把柄,徇私枉法,這個攝政王還當不當?
朝曦不懂國事,可這關繫有時候就像鄰裡相處,她還是懂一些的。
瓶子很多,有丸狀,也有細粉狀,稠液狀,應有盡有,朝曦將能喝的喝過,能吃的吃過,那官爺終於放過她,擺擺手道,“行了,可以走了,下回記得上京不能帶那麼多瓶瓶罐罐,尤其是入口的東西。”
朝曦老實點頭才放他們離開,胃裡喝了許多毒·藥和解藥,藥性相沖,翻江倒海一般,疼的厲害,朝曦忍住沒擦冷汗,只握緊了輪椅,推溫和的公子往城裡去,腳步盡量保持一個節奏,不急不緩。
可肚子實在太疼,頭有些暈,眼睛睜不開似的,有一種想倒的沖動。
不能倒,倒了就無法解釋為什麼帶這麼多毒·藥?
倒了就沒辦法去找沈斐。
倒了就會連累幫她圓場的倆人,所以不能倒,再走遠一點,再遠一點……
朝曦視線已經有些模糊。
“喂!”
身後突然有人喊她,朝曦渾身一僵,在跑還是不跑之間猶豫,半響站定不動,微微回頭,露出一個不那麼勉強的微笑,“怎麼了?”
“你東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