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陽行記?”陵淵不知所以:“那是什麼?”
褚雲兮瞟了他一眼:“姜秉文的棺材已經出了慶州,你不會不知道是朝哪去的吧。”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儼陽行記……”
“是一本書。”
“真有這樣一本書?”他半信半疑:“我怎麼沒聽過?”
“魏王醉心征伐之事,自然不知道這樣的閑書。”
這話聽著不像是誇自己,他卻也不計較:“是怎樣一本書?”
“是前朝事了。”褚雲兮解釋道:“前朝有一名臣,名喚季修,素有才名,因得罪了朝中權貴,被貶到儼陽做父母官,為官一任,勸農桑,修水利,造福一方百姓,深受黎民愛戴。”
“這書,便是他在儼陽時所寫。”
“這麼說,還是個好官。”
“自然。”她盯著手中的茶盞自言自語:“怡君或許沒有看錯人。”
陵淵心思全在她身上,她聲音再小,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本書而已,怎的就看出了為人?”
見他莫名其妙又拿話來嗆自己,褚雲兮懶得與他爭,胡亂應付了一句:“文人的事,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他眼裡帶著幾分無奈:“那你說,若真有這樣一本書,會在哪裡?”
“怡君聽到的就是這些,至於如何找到,就要看魏王你的了。”
“行吧。”他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等我訊息。”
“明日一早便要動身,時間可不多了。”
“我曉得的,左右也就是今晚,我便是不睡,也要把這書找著了。”
慶州府衙。
“王爺要早說有這一本書,我便是昨晚再捅他一刀,也要把他弄醒了問個清楚。”
陵淵故意退了一小步,正好踩在倉梧鞋面上:“少說幾句吧,我不也才知道?”
倉梧吃痛,卻也不敢作聲,生怕驚動了旁人,捂緊了嘴一點一點把腳挪出來,繞過迴廊,抬眼卻見姜秉文的屋子裡一片亮堂:“人都沒了,怎麼還亮著燈?”
“定是在這裡了。”陵淵篤定地說:“一會兒等人出來,你守在外面,我進去。”
“不可。”倉梧立馬出言相攔:“萬一裡面有什麼埋伏……”
陵淵略一思忖,抬眸望了眼屋簷:“趁屋裡有光,上去看看。”
“是。”話畢,倉梧一個飛身上去,如同在平地一般,沿著屋脊走到姜秉文的房間正上方,身子俯下去,聽了聽裡面的動靜,隨後悄悄揭開一片瓦。
“怎麼樣?”等他回來,陵淵急不可耐地問。
“孫司馬帶著人,把裡面翻了個底朝天,想不驚動他們,恐怕還得再等等。”
“那就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