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京城多的是紈絝子弟,怎……
褚雲兮滿腦子都是方才的事, 隨口答道:“慶州刺史蘇硯。”
“不是他。”陳怡君說著湊了過來,挽著她的胳膊:“蘇刺史我見過的,另一個。”
另一個?褚雲兮的視線緩緩移到她臉上, 方才攏共出去了三個人, 陵淵她自然認識, 那是……
“姜秉文?”她眼睛緊緊盯著陳怡君:“你問他作甚?”
“秉文, 秉文……”陳怡君嘴裡唸叨著:“正合了他滿身的書卷氣。”
見她一副痴樣兒, 褚雲兮不由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陳怡君臉頰暈開淡淡的紅暈, 偏又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你沒覺察出他有些不同嗎?”
“有何不同?”
這一問倒把陳怡君問住了,她搜腸刮肚, 也沒找到合適的詞, 偏偏褚雲兮的眼睛像長在她身上一般,一臉戲謔地瞧著她。
“嗐,同你說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你無非是瞧著他模樣好。”多年好友, 瞅一眼便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京城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你可別舍近求遠。”
“那怎麼能一樣?京城多的是紈絝子弟, 怎麼和他相比。”
褚雲兮有些語塞:“你怎知他是何人?”
“有的人, 一面足矣。”
“你可別犯昏。”她輕輕推了推陳怡君:“我不得不給你潑一盆涼水, 這個姜秉文,怕不是什麼善類。”
陳怡君猛地抬起頭:“雲兮你為何這樣講?”
“朝事我不便多說, 但他是慶州司戶參軍,日後若是查出點什麼……”
她原本想防患未然,勸陳怡君離那人遠些,豈料對方聽罷, 反倒舒了一口氣:“國有國法,若他真有什麼,就當我瞎了眼。”
這輕飄飄一句話, 引得褚雲兮心神一顫,她暗暗看向身邊之人,眼裡充滿了擔憂,怡君她莫不是當真了吧,司戶參軍不過七品,若不是蘇硯拿他擋在身前,他原是沒機會見自己的。
而怡君自然也不會與他有什麼瓜葛,可若真如怡君所說,只是方才進門時見過一面……僅僅是一面而已啊。
“你若真對他感興趣,不如,我找人探查探查?”慶州距京城千裡之遙,他們又初來乍到,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謝謝你雲兮。”陳怡君握住她的手:“不過不用了,我想自己去認識他。”
說話間,她眼眸中碧波流轉,全然一副小女兒情態。褚雲兮笑吟吟地看著她,卻不免想起那人的模樣,蘇硯在慶州一手遮天,在他手底下討食吃……
這個姜秉文,一定不簡單。
陰雨連綿有一旬之久,陵淵卯著一股勁兒,明察暗訪,但慶州上上下下都繃著一根弦,雖查出些端倪,卻遠不如人意。
“不能再耗下去了。”褚雲兮撚起一截殘枝,一剪剪掉:“日頭已經出來了,再晴上個三五日,咱們便南下崇州。”
“在慶州這些日子,心裡總不踏實,總覺得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