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來,難道還在宮裡用早膳?”他翻身下馬,馬鞭往倉梧身上一丟:“回府,發賞錢!”
倉梧立馬喜笑顏開,到管家跟前催促:“齊叔,快快快,把府裡的人都叫到正堂來。”
“是是是,我這就去。”
不一會兒王府的人就聚集了滿堂,陵淵高坐在上面,聽著底下人的賀詞,臉上的笑漸漸收攏不住。
“王爺高興什麼呢?”李曜偏過頭問倉梧,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明明聽來聽去都是那些喜慶的話,何至於這個樣子。
倉梧搖搖頭:“興許是昨日入宮又得了什麼恩賞?”
這廂話剛落地,管家便匆匆進來,附在陵淵耳邊說:“王爺,劉公公來了。”
他臉上立時閃過一絲詫異,自己這才剛出了宮門……
“人在哪?”
“在偏廳候著。”
“你照看著這裡,我自己過去。”
“是陛下有什麼旨意?”推門看見劉元的身影,他徑直問道。
“不是陛下,是太後。”劉元說著,捧著木篋雙手奉上:“太後命老奴送這個來,說是……給王爺的回禮。”
回禮?他帶著疑慮接過,開啟後,一對金樽靜靜躺在那裡。
他猛地把木篋合上,一股無名怒火直沖腦門,好好好!他前腳送她一枚玉牌,她後腳就回他一對金樽!
活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生辰禮還有回禮的!
見他變了臉色,劉元不敢多言:“若王爺沒有旁的事,老奴就告退了。”
陵淵牙縫裡硬生生擠出兩個字“有勞”,待劉元一走,抄起木篋就要往地上砸,舉過頭頂時,動作突然僵住了。
片刻後,又將木篋緩緩放回了桌上。
元正前後各三日要休假,一到初五,褚雲兮便傳了陸垣進宮。
“參見太後。”
“起來吧。”褚雲兮擺擺手,見他懷裡抱著琴:“陸先生,今日召你來,不是要你撫琴的。”
陸垣怔了一下,幾步上前:“這不是草民的琴,是草民為太後新斫的。”說著,把琴從琴囊裡取出,小心翼翼地擺在她面前。
這琴全身朱漆,應由松山木所制,琴身如同波浪一般,她不由伸出手緩緩從琴身滑過,細滑溫潤,著實是一床好琴。
陸垣暗暗觀察著她的反應,見她有流連之意,心中隱隱期待她試音,然而就在觸及琴絃時,她卻陡然收回了手。
“這琴先生帶回去吧。”她坐直了身子:“我本就不愛琴,記得先生剛到褚府時,我便說過。”
陸垣赧然,小聲應了一聲“是”,默默把琴收了起來。
“先前請先生查的事,可有什麼進展?”
“當日永寧塔的方丈是位雲遊而來的高僧,曾在廣南寺講過佛法,是禮部郎中孫喆舉薦的,草民順著孫喆往下查,暫時並未查出他與瑞親王等人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