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侯爺見諒,不是老奴有意為難,實在是太後剛用了藥,眼下就算去叫,也不一定能喚醒。侯爺不如在正廳稍候,老奴去太後邊上守著,太後一醒,就立馬過來請您。”
“如此,多謝了。”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平陽侯只得硬著頭皮應下。
“人走了?”見陳嬤嬤進來內室,褚雲兮壓低了聲音問。
“不管老奴說什麼,侯爺死活不肯走,眼下正在正廳候著呢。”
“讓他等著吧。”她同陳嬤嬤搭著話,手裡的“女誡”也沒放下。
“老奴瞧這幾日太後一直捧著這本書,不知是講什麼的?” 陳嬤嬤的視線定格在封衣上,似乎頗為好奇。
“是……《女誡》。”
陳嬤嬤點點頭:“那個‘女’字我是認得的,不過老奴記得姑娘先前說過,最厭惡這類書。”
褚雲兮眼眸微動,默默把書合上,塞到了枕頭下:“今時不同往日,我既為太後,自然要為後宮女子作出表率,這書讀一讀,也沒什麼壞處的。”
陳嬤嬤知她雖進了宮,心裡卻覺得委屈,如今見她神色黯然,想是戳到了她的傷心處,不敢再開口。
縣衙外,陵淵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捕快們回來。
“可有什麼線索?”
倉梧搖搖頭:“雲遙別院看著雖大,主人家平日卻不住在這裡,帶上管家上上下下不過七八人,都帶回來了。”
“留人了沒?”
“留了幾個衙役守著。”
陵淵“嗯”了一聲,沉思了片刻,又想起什麼:“事發的廳堂搜過了沒有?”
“都搜了,什麼也沒有發現。”倉梧解釋道:“想是時日久了,就算曾經有什麼,也都處置幹淨了。”
原先只有吳平兒她們姐妹五個,如今又來了七八個,堂上頓時擠滿了人,吳縣令瞥到陵淵還在堂下盯著,不免有些畏手畏腳,一圈問下來,個個都否認,說那日大門緊閉,除了別院裡的下人,並無旁人出入。
吳絮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將人悉數收押,隔日再審。
待人都散盡了,他來到陵淵面前:“王爺可否為在下指條明路?”
陵淵心知,能在京城這一方土地上做父母官,必然有些本事,想他審成這副樣子,未必是無計可施,說到底還是心裡不踏實。
他拍了拍吳絮的肩:“放眼大周,任誰權勢再大,能大得過太後,大得過陛下?把心放到肚子裡,這賬,算不到你頭上。”
“有魏王這句話,下官就放心了,下官這就帶人再去趟別院。”
“等等,帶上吳平兒,本王同你一起去。”
雲遙別院在城東,離縣衙不過四五裡,吳平兒在前引路,一行人進了大門便直奔松鶴堂。
“吳平兒,你看清了,中秋節那晚,你們可是在這裡獻的舞?”見吳平兒杵在門前,吳絮追問道。
誰知她卻彷彿沒聽到一般,兩眼一黑便往地上栽,倉梧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依稀聽見她嘴裡在來回念叨著什麼。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