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那次出遊,陸執比試贏下的彩頭,當時被他送給了徐舒柏,她說著要把它掛起來觀賞,沒想到陸執真去找人要回來了。
雲若想著他這小孩子耍賴般的行徑,忍不住輕笑一聲,玉珠被她笑得一臉疑惑。
“給我吧。”
雲若斂了笑意,從玉珠手中拿過那張弓,站上還未搬回原處的椅子,讓玉珠幫忙找個合適的位置。
左移右挪半天,總算和那幅畫對上了,雲若將弓掛上去,走到玉珠的位置一看,正正好,雖然不是同樣的東西,但是相對而看一點也不違和。
玉珠不懂這些,但她看著也覺得很自然,雲若和她相視一笑,兩人繼續整理起書房來。
這下雲若昨夜寫的那些要買的東西也不用買了,陸執不僅都送來了,還帶了很多她用不上的東西,昨兒個還顯得空蕩的宅院,這會看上去有些擁擠了。
傍晚的時候,雲若才和玉珠玉玲吃過飯,正在收拾碗筷的時候,陸執來了。
見此情景,陸執倚著房門感嘆:“怎麼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一口熱乎飯。”
雲若見他,也沒多想,脫口而出:“你怎麼又來了?”
那個又字像是刺痛了某人,陸執蹙眉眯眸,正了身形,慢慢朝她走去。
“什麼叫又?不歡迎我?”
玉珠玉玲識趣,麻溜收拾好退下,要帶上門,被雲若制止。
這太陽還沒落山,關門閉戶作甚。
“哪裡是那個意思,世子可別冤枉我。”
陸執哼了一聲:“就算不是不歡迎,那也肯定是不期盼我來。”
雲若品出點味,這樣的陸執倒是鮮活少見,其實閑下的時候,雲若也有想過他何時會再來,不過她偏不這麼說。“期盼你來做什麼?我今後都忙著呢,哪有閑心想這些。”
“嘶。”小丫頭現在翅膀硬了,不僅不哄人了,還淨說些讓人心寒的話。
陸執站在她面前,雲若一點也不怵,抬眼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陸執一把將人抱住,低頭含住她的唇,他還沒動作,她倒先探了進來。
陸執勾起唇角,心道,還好,嘴還是軟的。
由她這個主人盡了興,陸執才鉗住她的下頜反攻了回去。
唇瓣分開的時候,兩人喘息都重了幾分,雲若抱著他的腰,問他要不要用膳。
陸執輕笑,真當他是來吃飯的。他今日還有差事未辦,不能在此久留,他只是路過附近,忍不住過來看看她。
沒想到這丫頭竟一點也不念著他,真是讓他心有不甘。可是一轉念,不念著也好,那說明她有自己的事要幹。
說了自己還有正事要辦,雲若趕緊催著他離開,還讓他以後無事不必常來,不然影響不好。
陸執嘴上說著好,心中卻不這麼想。
往後的日子,陸執幾乎日日都來,有時候待不了一會兒他就會走,有時還能和她一起吃頓飯,不管雲若怎麼說,他嘴上應著,次日他還是要來。
不過這日,雲若想著他前一日說,他今日要出城辦差,回來的時候怕是會晚,就不來找她了,雲若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眼下夕陽西下,真沒人來,她還有些不習慣。
雲若用過晚飯,和玉珠玉玲她們在院中納涼,玉玲手巧,做了消暑的小食,三個人邊說話邊吃著,那叫一個舒坦。
門外突然傳來幾聲遲疑的敲門聲,三人皆是一愣,玉珠一邊說著會不會是世子來了,一邊放下手中的吃食去開門。
雲若輕笑:“不是說今日不來嗎?”
玉玲猜測:“說不準是提前辦完事了?”
雲若看著桌上吃得差不多的小食,問玉玲有沒有多做,見她點了點頭,雲若麻煩她去廚房再拿些出來,玉玲應了聲起身離開。
那邊玉珠開了門,發現門外並不是陸執,看著眼前的人,玉珠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門外是兩個女人,一個稍顯年輕點的扶著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皆穿著粗布麻衣,身上風塵僕僕,兩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腳上的草鞋已經磨破,老人佝僂著背,一隻手杵著拐,玉珠越看越覺得像是乞丐。
“敢問姑娘,林四娘,是不是住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