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位置在西邊,找不到就用你的鼻子嗅嗅,這次,可別再走錯了。”
陸平粉飾情緒,回了句:“謝大哥提醒。”
經過雲若身旁的時候,他又突然頓住了腳步。
“對了,這丫鬟的帕子,還是送給旁人吧,我是不該收的。”
不知陸平從哪兒得的帕子,雲若確實是有這麼一條,有一陣她經常在用,陸執自然也認得。
臨了陸平還是要說他是無辜的。
雲若不接,陸平竟當著陸執的面拉起她的手塞進去,雲若連忙抽出手,攥著帕子,不敢看陸執的神情。
“祝大哥今日比試奪得彩頭,小弟先告退了。”陸平留下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離開了。
兩人無言相持半晌,陸執把帕子從她手裡抽出,看到帕子上的血跡,拉著她的手一看,三隻手指都被磨開了一個口子,血跡沾了手掌,血珠還在往外滲。
他抬眼看她,整個人跟受驚的兔子一樣還在顫,眉頭緊蹙,眼睛不知何時氳了水汽,滴溜溜地看著他,嘴角撇著,一句話不說,卻訴盡了委屈,平白叫人心生憐惜。
這會兒他已然明白了不關她一點事,麻煩找上門,遭了無妄之災,她也心有餘悸,滿腹委屈。
陸執拉起雲若的手,在她的注視下捏著她的手指含進口中,舌尖輕舔她的傷口,她疼得瑟縮了一下。
腥甜在口中蔓延,陸執捲走她的血水。
那張陸平碰過的帕子早就被他扔到了地上,他抽出她腰間的帕子,擦去她掌心的血痕。
見陸執自陸平離開後就一言不發,連一聲質問都沒有,雲若擔心陸執誤會,自個先出言解釋。
“世子,奴婢正練箭,二公子何時來的都不知曉,斷沒有主動招惹他的可能,請世子相信奴婢!”
默了好一會兒,雲若驀地緊張起來,他才應了聲:“知道了。”
聞言雲若鬆了口氣,他這麼說,應該是沒誤會什麼。
陸執抬眸,盯著她被陸平吻過的地方,沉聲道:“擦擦。”
雲若明白他說的是哪裡,雖然那點濕意早已幹涸,但那感覺卻一直留在她耳垂,也讓她心裡膈應。
手帕在他手裡,她只好捏著自己的衣袖去擦。
想起方才他回來,就見到雲若被陸平半擁著,整個人就像個木頭一樣僵著不動,被人佔了便宜都沒什麼反應。
兩人身形交疊的瞬間,陸執心中猛地一揪,霎時間怒火翻湧,呼吸都急促起來,脫口而出警告陸平,他這出拙劣的戲,自己看到了。
幸虧他還算識相,沒有得寸進尺,若不是那會不是時候,陸執定會給他點顏色瞧瞧。
雲若擦得很用力,沒一會,與另一隻耳垂相比,這只紅得滴血。
陸執眸色一暗,知曉她的無辜,但心中始終有些不快,他摟住她的腰,抬手掌著她的臉,咬住她另一隻白嫩的耳垂含吮。
密密麻麻的酥癢襲來,他犬齒輕碾,聽她發出悶哼,這才松開她。
他用手將濕意抹開,語氣冷硬:“這邊不準擦。”
見雲若低垂著頭,陸執捏住她的下頜,對上她委屈的杏眼,還是不自覺緩和了語氣:“回去後我要聽你說起因經過。他對你做了什麼,全說給我聽,一點不準落。”
雲若看著他眸中的寒意早就褪去,雖然話語間還有隱約的怒氣,但她聽著卻沒有那麼害怕,她軟聲道:“奴婢遵命。”
外頭再次敲響鑼鼓,人聲嘈雜,想來比賽是要開始了。
陸執松開她,下垂的手順勢牽起了雲若,帶著人剛出去,就碰上了左行。
他指了指一旁給陸執拿著弓和箭囊的小廝,“世子,比試要開始了,徐公子已經準備上場了!”
雲若被陸執拉著坐下,“在這裡坐著,別亂跑。”
雲若點頭,這會人多了,她也不敢亂跑。
雲若視線追隨陸執,見他又轉身吩咐左行:“你去找點金瘡藥給她包紮一下,然後在這守著她,別讓她被人欺負了。”
聽到欺負二字,左行有些怔愣,他點點頭,然後就忙不疊去給雲若找藥。
交代完,陸執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往靶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