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愛熱鬧的雲若聽著都覺得累,正愁著不用她伺候的時候要怎麼打發時間,世子直接大發慈悲讓她和右安看院子,只帶左行出門。
這感情好,雲若壓抑著嘴角的笑,沒有殘忍地在焉巴巴的左行面前表現得太過高興。
一早就把人送出門,剩下的人也開始幹活。
雲若幫忙指揮著貼春聯,換門神,一起剪窗花裝飾。她以前過年從沒有過這些,跟著忙起來,也感受到了濃濃的年味,今年還沒過完,她就已經開始期盼來年了。
今天一整天,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炮竹聲,聽得人都跟著精神了些。
他們幾個守院子的一起吃了年夜飯,無事可幹,聚在一起玩牌打發時間,雲若先是站在旁邊觀望學習,後來被勸上了桌。
雲若剛開始沒上手,輸了不少,待她摸清楚了打法,就開始回本了。
陸執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雲若贏牌了以後,伸手圍著一圈人要錢,其餘人雖然嘴裡叫著怎麼又是你贏了,但臉上還是不減笑意,給錢的動作也爽快,畢竟大家玩得不大,只是圖個過節熱鬧。
面向門的小廝先注意到了陸執,驚呼了一聲世子,幾個人手忙腳亂,收牌的收牌,裝錢的裝錢,雲若則是把手裡的牌藏進袖子背在身後,行了個別扭的禮。
陸執視線略過她。他說怎麼堂屋裡沒什麼人,敢情跑到這偏房裡玩牌來了。
不過看得出他們只是打著玩,陸執沒怪罪,叮囑他們和氣生財,然後給大家夥發了壓歲錢,這才給了她一個眼色轉身離開,雲若會意,趕緊扔下手裡的牌跟了上去,連贏的錢都顧不上。
身邊的左行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雲若覷他一眼,才不和他計較。
跟著世子進了屋,接過小廝遞過來的茶水,端到陸執面前,他一抬頭,看見她滿臉笑容可掬。
其實雲若看得出來世子情緒與平常一般,現下如此安寧平和,想著剛剛情急之下連好不容易贏回來的一點本錢都還沒來得及拿,她有些心痛,而且世子發壓歲錢卻獨獨沒發給她,這大過年的,總得討點福氣。
“世子,奴婢怎麼沒有壓歲錢。”
“方才見你不是贏了不少?”
雲若不敢說因為你的突襲現在連本錢都沒有了。
“那是奴婢自己贏的,算不得壓歲錢,要世子給的才是。”
他拿出一個紅色的荷包,原來早就有準備,雲若雙手伸著要接,陸執遞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不說點好聽的話來聽聽,想空手套白狼?”
說點吉利話而已,那有何難,她張嘴就是天花亂墜一通說,把她這一年學到的都快說了個精光,這才見到陸執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立馬巴巴伸出手,陸執也大方地給了。
左行立馬撿著她說過的詞,也去討壓歲錢,討是討到了,但是比不得雲若那鼓鼓囊囊一荷包。
“不是說您今夜要守歲,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前院人太多我不喜歡,在我這小院子裡守歲也是守。”
說的也是,依世子的性子,在前院待著定是覺得乏味。
“還有一兩個時辰才到午夜,不如您和我們玩幾把牌?”
雲若剛學會,正是癮大的時候,想著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等到午夜也太漫長了。
看陸執沒說不允,那就是同意了,麻溜出門湊了副牌,把右安叫上,還順路去廚房順了點心。
幾個人圍坐一圈,除了雲若,其他三人都是老手,一點不客氣,上來就讓她輸了把大的。
連輸幾把,眼見剛得的壓歲錢快去了一半,雲若愈發謹慎起來。仔細一琢磨,發現他們都有一些出牌的習慣,嘗試著從這找突破口,她開始慢慢轉敗為勝。
到最後,輸得最多的竟然是看上去僅次於世子、第二聰明的右安。
右安主動認輸,雲若和左行數著自己的輸贏,數完自己的見陸執沒動作,她指著他面前的銀兩暗戳戳示意,陸執直接把銀兩都推到她面前。
雖然世子好像誤會了她的意思,不過雲若還是幫世子數了數,一合計發現自己是贏得最多的。
“差點以為壓歲錢都要輸沒了,幸好右管事手下留情!”贏了錢的雲若自然是歡喜的,況且今兒個的輸贏都算不得什麼,主要是圖樂。
右安笑得含蓄:“這牌我確實不擅長,就鬥膽散點財給大家助助興。”
確實如此,在座的人都是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