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抬眸看她,說來說去,是她自己想去湊熱鬧,也不管會不會搭上他。
陸執直截了當拒了她:“不勞煩你了,右安會去。”
算盤落空,雲若還想爭取一下:“不勞煩不勞煩,不如奴婢和右安一起去,這樣右安拿不動了,奴婢也可幫幫忙。”
“那也不必,一個小盒子,右安不至於拿不動。”陸執坐上床,拉過被子,佯裝要睡,想把這個煩人的小東西趕走,可她還要湊上來。
“一個小盒子?世子打算送莊小姐什麼,一個小盒子就夠裝嗎?”
這怎麼句句不離莊月淮!
陸執不答反問:“你怎麼老是操心別人的生辰,怎麼不操心操心我的生辰?”
陸執這一下把雲若問住了,她轉了轉腦筋,問他:“世子也要過生辰了嗎?”
見終於不提別人了,陸執心滿意足,輕飄飄回了句:“不是,我是三月初九。”
“那還有這麼久,世子著什麼急。”
這還有四個多月,世子就提自己的生辰,想起那天左行說的話,雲若心想,難道世子雖然身份尊貴,但是沒能好好過個生辰?可她又覺得不該。
“我不急,就是想讓你心裡先有個數,別到時候忘了。那你呢,你是什麼時候?”
世子這麼一問,她才想起來,她的生辰也不遠了。
雲若回他:“臘月二十四,就在除夕的前幾天。”
確實離除夕近。陸執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他突然靜默,雲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就這麼四目相對。
陸執被窩都捂熱了,看人還呆呆地站在他床邊玩著手指。
“怎麼還不退下?”陸執頓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身側,意味深長,“還是說你想躺下?”
話音剛落,人馬上動了起來,行禮、吹燈、回房,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陸執輕笑,反思著下次他應該直接把人拉過來,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翌日,右安一早就拿著提前準備好的賀禮去了丞相府。
棲梧院,莊月淮寢居。
“小姐。”
採寧在外躊躇了半晌,見時候實在不早了,這才敢進來。
“鶴回哥哥來了嗎?”還在鏡前梳妝的莊月淮見到她,欣喜問道。
採寧搖了搖頭。
莊月淮的笑意凝滯。
採寧連忙解釋:“世子並不是有意不來,只是他院子裡的管事來送禮的時候,說世子前幾天就感了風寒,這兩天愈發嚴重,還有發熱的趨勢,這才不敢前來,怕過了病氣給小姐。”
聽聞陸執生病,莊月淮有些擔憂:“世子病得如此嚴重嗎?本以為……”
“小姐別傷心,世子雖然沒來,但還是記掛您的。他派人送來賀禮,正是這難得的百年冰蠶絲,以它做弦配上您的聽梧,最合適不過了。”
採寧特意把世子的這份賀禮帶來,為的就是安撫自家小姐。
莊月淮接過精巧的錦盒,開啟蓋子,果然是她尋了好久也沒尋到幾根的冰蠶絲,沒想到他卻直接送了她兩副。上次未曾撫琴他也注意到她琴絃用得久了,還知道她在尋此弦,想來他心裡還是有她的。
只是人沒來,她終究還是有點難過的。
見莊月淮沒有太過傷情,採寧這才開口:“那小姐,我們先出去吧,各家公子小姐都已經到齊了。”
莊月淮斂去失意,起身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