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很快反應過來,鄭嬤嬤是討個好寓意,畢竟當初洞房夜,新房一切是新的,卻什麼也沒發生,未免讓人對未來茫然。
而今時今日,才算“洞房”。
她本因熱水泛粉的面頰,倏地又染上一抹赤紅,須臾,才退潮一般,緩緩消減。
一開始看過避火圖,窈窈的情緒是害怕多過其他,能避一日是一日,如今心底裡不抵觸,已經是極好的。
她如今是平常心,有則有,沒有便沒有。
不多時,頭發還沒幹透的時候,屋外傳來木蘭行禮聲,是李繕回來了。他還穿著飯後的衣裳,沒更換,可見沒出府,只是在府內處理了點事。
窈窈:“夫君。”
李繕“嗯”了聲,見新竹在給窈窈通頭發,他道:“嗯,我去洗一下。”
窈窈點頭。
等他回來,新竹還在給窈窈梳頭。
李繕自己倒水喝了幾口,看新竹的動作,好像還越來越慢,他皺了皺眉:“梳頭這般慢麼。”
新竹手上一頓,窈窈道:“夫君冤枉新竹了,和往日無差。”
李繕看了眼窈窈,不管,只盯著新竹,新竹福至心靈,忙解釋:“也就差梳發尾了。”
李繕:“我來弄。”
新竹將梳子放在桌上,收了手退下。
窈窈從鏡子裡斜睨了李繕一眼,剛要自己拿起梳子,李繕快她一步拿走梳子,她頭發濃密柔滑,洗完幹燥後,側放在左肩,如瀑一般,手上都不用什麼力氣,梳子就能緩緩從她發上滑落。
李繕一開始還有模有樣學著新竹,一下又一下地梳著發尾,下一刻,他放下梳子,將手指穿過她的發絲。
又撥開落在她面上的鬢發,往耳後別住。
窈窈抬眼看他。
他的身軀遮去泰半燭光,但她的肌理白得好似會發光一般,黛眉下,清透明亮的眼兒,本來迎著他的視線,但四目相對一會兒,她眼瞼輕動,垂下眼眸。
下一刻,李繕雙手打橫抱起她,大步往床幃走去。
將窈窈放在床上,他落下帷帳,窈窈方發覺燈都沒滅,她手掌輕輕抵了下他胸口:“外面的燈……”
李繕下床去,窈窈趕緊吐了一口氣,小手在心口拍了兩下。
外頭很快就暗了。
他回來時,窈窈只覺床帳動了一下,乍然暗下來,她眼睛都沒有適應,都不太看得清,而李繕滾燙的鼻息,已經拂到她面上。
他的吻從她眼周,一路循到耳根,含住耳垂舔.弄,又啄住她的唇,不複先前的生澀,輕易挑弄她的唇關,深入攫取。
唇齒勾纏,齒尖吮吸,水聲纏綿,漾出無邊春色。
好一會兒,他松開她的唇,方細細密密地吻著她的脖頸。
窈窈喘著氣,胸膛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