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不受控地撞上車框,當即頭暈目眩的疼痛,隨之失去意識。
……
等到容珞從昏迷中轉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輛陌生的車廂,正在行駛中。
她渾渾噩噩,頭疼不已。
輕撫著額首,才發現平陽侯近在眼前,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他神色緊張,似想過來攙扶,望見容珞慌亂無措,拘於禮節坐回了原位。
程孟眠道:“這是我侯府的馬車,你不必驚慌,已經離開泥石地帶了。”
車廂內點著一盞明燈,燭光搖曳。
容珞在額首處摸到一層紗布,隱隱疼痛,思考只會讓她更加頭疼。
“別動。”
程孟眠緊鎖著眉眼,說道:“你額上有撞傷,剛包紮好藥物。”
容珞喃喃道:“我怎麼在這。”
程孟眠解釋:“你們的馬車被泥石撞翻,正好…我在歸禾鎮。”
他打量著她的神色,哪有什麼正好,是擔憂於此,心慌意急地尋過來的。
她問:“太子殿下呢。”
程孟眠說:“應當在趕回歸禾鎮的路上,我已派人去告知殿下。”
容珞低垂濃睫,面色蒼白。
她寒得打了輕嚏,衣裳已被濕透,指尖的涼意彷彿能凍結成冰。
程孟眠微微沉眉,出來得太急,馬車裡沒有燃炭可以暖身。
容珞繼續問:“我的宮人們可還好。”
車身翻倒時,想來照瑩他們應也受了傷。
程孟眠有些迴避:“找到你時,並未見到其他人。”
實則不然,是他趁亂把她帶到自己馬車裡安置,真是拙劣的藉口。
程孟眠補充道:“應該只是被沖散了,待回到府縣便能見到。”
他將外袍脫下,欲給她披穿。
容珞連忙往後靠,“不…不用。”
男女有別,況且她已為人妻,外男的衣物怎能隨意穿。
程孟眠道:“身子要緊,莫染了風寒。”
容珞仍是回絕,他只好疊放在一旁,轉而命外頭的家丁找一處避所生火。
程孟眠看向她,說道:“還是想辦法取暖吧,不能這般凍著。”
容珞沒再接話,算是默許。
身邊皆是陌生的環境,心裡隱隱不安,但好在平陽侯算是個可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