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道:“三番兩次擄走太子妃,既是死罪。”
“你失蹤之久,各方勢力聞風而動,倘若本宮今晚不在這裡,就會被擄到賊人營帳,李秉將你置於危險當中,他如何不該死。”
京中到幽州七日路程。
她懷有身孕,澹州之後便再無蹤跡。
為此他不得不拋下政務,提前到達幽州守株待兔,若不是查出蕭雲濃的安身之處在繡春莊,他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及時。
容珞眸仁怔怔,含著淚。
一時啞然:“我……”
萬俟重道:“你可知你腹中有我們的孩兒,一旦出什麼閃失,這些人十條命都不夠賠。”
容珞眼神閃躲,沒了底氣。
太子何時知道的,跑出來的時候,她都還未請脈。
容珞低落說道:“珞兒會乖乖跟殿下回去,今後再也不逃,殿下可不可以只罰李秉,不要取他性命。”
回去之後,
圈禁還是鎖鏈,她都認。
萬俟重眼底薄薄的陰鷙浮現出來。
沉沉啟口:“我到底哪裡待你不好,非逼我這般待你。”
他抓住她腕下的鎖鏈,一把將人拽至身邊,“你怎敢當著我的面,在乎別人。”
容珞心一驚,仰首望向男人的眼。
緊接著便被他的鐵臂圈梏住腰肢,掙脫不開,太子卻施令部下拖李秉下去行刑。
她道:“不行…”
李秉與許刀的纏鬥中是受了傷的。
有些委頓,也有坦然。
於太子所言,無力辯駁。
他帶珞兒逃出來,本就有罪,更沒能力保護她,以至於今晚險些……
正在這時,傳來什麼滾動的聲音。
憂慮的話語響起:“我這逆子素來頑劣,可是做了什麼冒犯之事?”
祈雲院的兩個丫鬟推動著輪椅,半身蓋著薄衾的婦人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她蒼白無血,形銷骨立。
絲絲的面紋掩不住昔日的麗容。
來者正是醒來的蕭雲濃。
深憂的神態裡幾分從容的氣度,端雅慈和。
李秉忙道:“娘,你怎麼……”
怎麼醒了,偏是這種時候。
容珞僵住原地,愣愣望著到來的蕭雲濃,她環顧在場情形,目光漸漸停留在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