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透出一絲慌亂:“無論我做什麼、去哪裡,都被你窺見,是不是從一開始殿下就在籌謀如何困住我,除夕那晚……”
“不是。”
萬俟重打斷她,“那晚是你送上來。”
縱使他望眼欲穿,千想萬想。
都未曾動過傷她的念頭。
他算到平陽侯不敢動她分毫,卻未算到她酒裡有歡宜散。
就這般突如其來,沒有一絲徵兆。
她藏進碎玉軒,漆暗不見五指,是她先吻上來,是她要了他。
若不是他認出她,又怎容她如此放肆把手伸進他的衣裡。
萬俟重俯身欲把容珞從冰冷的地板上抱起來,她則推住他的胸膛,不給他靠近。
容珞道:“那晚是意外,可之前那些呢,從十二歲起調查我一件件都記錄在冊,甚至私密之事都不放過。”
萬俟重面色冷淡,言語卻充滿著佔有慾:“怨我也好,恨我也好,珞兒都只能在我的視線裡,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包括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容珞呼吸微屏,感到一絲窒息。
淚珠滾落:“我不要。”
在她生命裡重要的兩個男人,忽然都變得陌生和可怕,到底什麼是真的。
容珞只想迴避他,一下子後退撞到後面的書櫃,櫃架上的書本放得邊緣,瞬間掉落於地,發出啪嗒的猛響——
本就神經緊繃的她驚得發抖,慌忙蜷縮起來,卻再不願往他懷裡躲。
萬俟重瞥了一眼散落的書。
她的抵觸使得他氣息越發沉凝,有不悅也有失落,耐下情緒:“可有撞疼?”
容珞扭頭與他僵持著。
良久沒有接話。
萬俟重逼近過來,似鐵般的手臂把她攬過來,彼此的體溫才相貼。
比起她滿身的冰涼,他溫暖得多。
容珞會不由自主的産生依戀,可下一刻清醒過來,氣惱道:“我討厭你!”
萬俟重只顧擁著她,認真道:“身子涼成這樣,莫染風寒才是。”
容珞掙紮著,“不要你管!”
奈何與他身形差距過大,沒把他推開,反倒被他摟過腿彎一下子抱起來。
她又怕摔下來,又不要他抱。
用手捶打太子:“放我下來,不要你管。”
可男人就跟不知疼痛似的,不管不顧地把她抱回裡屋的床榻,一落榻容珞就要蹬開他,被他提前預判緊按雙腿。
隨之而來的是濃雲密佈般的威壓,逼得容珞不敢再動,怯生生地望著他。
男人的眉眼蘊起一絲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