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瑤頓時緊張,掩蓋畫紙,“一個古板的家夥。”
容珞淡淡揚唇,“我不會說出去的。”
看樣子她猜對了。
不止認識還熟識,徐修是太子的幕臣,向來低斂很少當眾露面,林初瑤進京時不過一個秀女,竟和徐修相識。
林初瑤松緩眉眼,微微低落。
自從當上長公主,她和徐修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她過東宮營帳來不過是想離得近點。
“我算是理解你當長公主時的感受了,那時我還覺得你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真好。”
她一個民間長成的姑娘,散漫無拘慣了,如今被四方宮城和禮法教條束縛著,婚嫁都不由她自己。
容珞看著林初瑤沒接話,她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因為太後對她只有恨意,視她為可利用的玩物。
回想以前種種,
有些事似乎串在了一起。
忽想知道林初瑤的出現是否和東宮有關。此前幽州舊案的奏疏一直被太子壓著,自她那次與太子分離,沒過多久舊案重審定罪。
容珞道:“聽聞太後為你挑好了駙馬,若是心繫徐大人的話……”
林初瑤哽了哽,“我可沒心繫他。”
她眉眼微低,像是嘆息一聲,轉而打量著容珞:“太子殿下真的都和你說了?”
容珞眼中漫起一抹心虛,隨之避開和林初瑤對視,說道:“是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談論的有關太子,她撒謊容易露怯心虛。
林初瑤看出容珞想誆她話,於是道:“太子殿下與你說了也好,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順理成章地結為夫妻。”
容珞不禁頓住:“……”
林初瑤說道:“正所謂不破不立,若你是長公主,便成不了太子妃。”
容珞有點慌亂,抬手挽發。
心間既亂又寒,如果這一切跟太子有關,且都是他的籌謀,她不知該如何面對。
馬球場的爭鬥熱火朝天,到了下午陽光削弱的時候,主事的太監來營帳請問上場打球。
林初瑤興致盎然地拉著容珞打馬球,既然難得來獵場,總不能一直坐著旁觀,便換好著裝和她一同上場。
兩邊馬球場寬闊平坦,策馬飛奔。
由於容珞是昨天剛熟練馬術,一起同玩的家眷都是技藝生疏的新手,所以等到下午才安排場地玩。
圍欄邊緣處,剛下場休息的蕭紹元正在飲水,遠遠地望見兩個身姿嬌麗的女子乘馬,隨之揚起眉稍。
蕭閣老為朝廷重臣,他作為家眷自然也能參與秋圍,想到上次刁難李家吃癟,蕭紹元一直都耿耿於懷。
這才過多久,李容珞竟被欽定為太子妃,莫說他蕭紹元,就連太後娘娘都氣壞了,加以阻止的奏疏統統被壓下來。
不過聽說她剛抬進東宮就惹惱太子殿下,被罰禁足,看來只是欽天監胡亂定下的太子妃,也沒得太子的看重。
蕭紹元把水壺扔給小廝,隨即重新騎上馬匹,他倒要和她們玩玩,找回此前丟的面子,馬球場上技不如人,磕磕絆絆些亦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