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裡頭喚了一聲。
宮女們把清水抬進房間,隔著一簾幃幔,容珞穿整著衣物,沒怎麼和身旁的太子說話,但沒把縷帶繫好,被他摟過去。
萬俟重:“今日若不想打馬球,我幫你和母後說說,說你馬術沒熟習好。”
“我要打。”
容珞與他唱反調:“誰說沒熟習好。”
萬俟重捏著她腰間縷帶拉近些,什麼也沒再提,等到洗梳好,叫下人拿來凝膚膏為她塗塗傷痕。
秋圍狩獵,難免會磕著碰著。
出行前自有備置傷藥,凝膚膏便如此派上用場了。
藥膏清清涼涼的。
這個傷痕一看就知刀刃劃傷的。
太子昨晚問過一次,但容珞在氣頭上,根本不想會,後面他偏偏不再詢問。
不問也好。
有關蘇妤的事,她也想保密。
容珞看著太子的眉眼,不過雖然他沒再問,但很難保證他不知道,太子對她的掌控欲從靈雲寺那次就開始顯露出來。
好像她做什麼,發生什麼。
他都會知道。
皇帝帶著幾個臣子要前去山林狩獵,太子箭術出眾,但昨日未在,指名要太子隨同比試騎射,早早便派人過來催促。
太子陪容珞用完早膳才離開,等容珞前往獵場的營帳時,官員和太監上午正在規劃馬球場,為打馬球做準備。
容珞先去江皇後的營帳請安,伴在皇後左右的女眷不是朝廷命婦便是隨行出來的後宮妃嬪,她在旁顯得拘謹。
等到馬球場開始比試時,容珞才回到東宮的營帳,一會兒閑悶的林初瑤便過來同她作伴,還帶來筆墨紙硯作畫。
馬球場上官臣的家眷騎馬馳騁,比拼球技和馬術,好不熱鬧。
容珞依舊有些心不在焉,側首看向在旁作畫的林初瑤,回想之前幽州舊案重審時,隨之林初瑤身世就被發現,兩件事正好湊在一起。
林初瑤作畫間,時不時看向左側的營帳,東宮的營帳有三座,左側坐的是未隨行狩獵的幕臣,正是徐修在其中。
容珞忽問:“長公主可認識徐大人?”
林初瑤手中顏筆微頓,笑問:“什麼徐大人,我在這京中認識的人不多。”
容珞道:“徐修大人。”
林初瑤:“不認識。”
容珞注意到她的作畫,筆墨還未上色,是一位沒畫容貌的男子,這作風倒是有點眼熟。
於是試探道:“太子殿下和我說過你的事情,你和徐修相識,不是什麼秘密。”
林初瑤思惑:“你都知道?”
容珞雲淡風輕地頜首,心中卻也在猜林初瑤都知道什麼,她瞥向作畫,“你畫的是徐修大人?”
“我怎麼可能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