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試圖下榻的容珞腿軟不慎跌倒,不禁僵住身子,她趴著榻沿不敢動。
殿內的皇後二人循聲望了望,幃幔那方只是被晚風吹動,依然如故。
萬俟重眸中掠過一抹不亦察覺的慣縱。
他指間的杯蓋放置下來,碎細的動靜把二人注意拉回來,“兒臣政事繁多,母後為兒臣挑選便是。”
各省地都城已經開始備選,江皇後是實打實歡喜林初瑤,不然也不會常帶至身旁。
江皇後攬著林初瑤的手。
淡笑道:“初瑤的畫技上佳,待到月末的詩畫會上,你瞧一瞧。”
萬俟重僅是瞥一眼坐姿侷促的林初瑤,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漠然置之。
江皇後道:“選到最後你總得去挑挑,添幾位妃嬪入東宮,來年本宮好抱上皇孫。”
太子遲遲不選秀,東宮也不添侍妾,忙於輔政監國,不談娶妻。
為此著急的不止江皇後,朝內外都在催著東宮選秀莫勿再推延,哪怕太子是斷袖,也得為皇嗣的延綿著想啊。
萬俟重神色自若,用那不溫不淡的語調說:“母後說得是,時候不早,您該回去歇息了。”
此時天色漸晚,泛起暗霞。
江皇後聽太子又岔開話,端著手深吸氣。
好歹齊王府上還養著位侍妾,她這太子怎麼偏偏不碰女色。
總不能是有隱疾,這可不行,改日她問問太醫,弄幾味壯陽的藥膳試試。
江皇後頓了頓,只好不再多言,帶著林初瑤離開文華殿。
晚風徐徐,行到殿門時,林初瑤不經意側首,餘光瞥見那吹起的幃幔之下,衣縷單薄的女子倚著榻沿,分外嬌媚。
林初瑤一怔,步伐漸頓。
分明是……
忽覺脊背微涼,遠處太子目光凝著她,潑墨般的眸瞳晦暗不明,滲著寒。
林初瑤倉惶地把視線收回,不敢妄看,跟著江皇後退出文華殿。
錦繡屏風之後。
容珞憊懶地淺趴著榻邊,怕自己起身後又弄出動靜,只好坐著不動。
此前容珞生病時,皇後娘娘曾派人過來慰問,印象裡是個和善的人。
好在江皇後沒留下同太子用膳,她都不知道得坐到什麼時候去。
她撐著身子欲起來,男人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腿腕,將其橫抱起來。
容珞迎上太子的眼眸,想到他們的歡情,她面頰有點燙,別開臉。
萬俟重:“怎麼坐地上?”
他把她放回榻上,指腹揉捏幾下她的臉。
容珞不作言,似有輕哼。
總不能說怕弄出聲響被他母後聽見,她怕極了,僅屏風之隔,她衣衫淩亂,滿身痕跡,甚至褻褲都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