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那晚問你的話,可考慮清楚了……
李德沛領路,引著二人沿梯往上走,如看門的小廝所說的那樣,每間雅間都落滿了客,峻宇雕牆的樓坊摻著歡笑聲。
容珞不想旁人認出她來過龍鳳樓,以免傳入太後耳裡,便重新把帷帽戴好。
龍鳳樓最高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整個寬闊明淨的詩堂,滿地宣紙,歪歪斜斜的許多詩詞,帶著酒味。
此時,樓下的小廝忙碌著擺弄煙花筒,時辰將至,準備燃煙花與放燈。容珞把照瑩留在詩堂門外等候。
明亮的詩堂正中,掛著今年上元節題詩榜首。
她一眼望見從絳簾中走出的太子,著玄金色的龍紋衣袍,腰革帶系禁步玉佩,矜貴無雙。
跟其身側的男子,正與他敘談。
正是平陽侯程孟眠,他接過太子遞回的一道疏折,準備離開。
入門來的齊王見程孟眠身著朝服,不禁調侃:“本以為節慶忙的有武候鋪和京兆府,沒曾想程侯爺也尚在恪守其職。”
他大步行去。
旁的文人紛紛目光投過來,躬身作禮。
帷帽掩著容珞的面容,好在旁人瞧不出身份,只是多看她幾眼。
李德沛行到太子身前。
低聲說:“殿下,齊王和…到了。”
想著詩明堂中有著外男,未把容珞說出來,畢竟整個京城都言:長公主尚在養病。
程孟眠瞧了眼齊王,才說:“臣是奉陛下之命與太子殿下商議政事,倒是齊王殿下身穿披甲,想來在巡防京市的公務中,怎進了龍鳳樓。”
前日壽明宮的道人燒了煉丹房,太後藉此同光崇帝提頤和園,誰知光崇帝把事務又扔回東宮,太子於龍鳳樓鑒詩會,程孟眠這才出現在這。
他是個直言不諱的,沒給齊王留面子。
言罷,拱手便躬身退下去。
齊王瞧著離開的程孟眠,“這麼多年,他怎麼還這個脾氣。”
帷紗之下,容珞微微皺眉。
或許正因平陽侯是個難啃的骨頭,太後才會如此頭疼。
在太子的授意下,太監李德沛將文官雅士皆請出詩明堂飲酒。
待堂內清靜下來,太子打量齊王。
不溫不淡道:“陛下命齊王巡防京市,可是做起了甩手掌櫃。”
齊王辯解說:“我是趁著騰出空來,同小姑姑逛燈市,龍鳳樓的千百盞燈精巧各異,未曾鑒賞過,便想上高樓賞看。”
與此同時,樓廊扶攬外,
升起的煙花‘怦’一聲,絢爛如星隕,如夢如幻的光線照映在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