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幹嘛要和藤丸過不去,都說了他不是故意的。我還能勉強看清人,他可是隻能看到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啊!被嚇到了也很合理吧?”
江戶川亂步冷哼:“所以呢?”
“所以他道歉了。”清張說。
老老實實跟在松本清張身後的少年垂頭看著地面,臉頰通紅:“真的很對不起!”
他解釋說:“我、我不知道你們見面會開玩笑……而且我看松本老師也嚇到了,就下意識……”
就下意識差點把江戶川亂步給掀翻出去。
亂步又是一聲冷哼,眼看著又要和清張開始爭論起來。
藤丸立香其實算得上冤枉。
出門後,他全靠著松本清張才能從一堆難以描述的「東西」間找對方向,也不能長時間注視活動的「肉塊」,精神汙染的壓力非常明顯到難以忽視。
好在松本老師非常有耐心,擋著他的大部分視線,告訴他該往哪裡走。
一路上,藤丸立香都在觀察魔力的流動。
他說自己是半吊子魔術師並不是在謙虛,和其他魔術師相比,他的天賦實屬平庸,得很專注才能依稀辨別出東西來。
也是在等人的時候,冷不丁的,一條滑嘰嘰的觸手卷住了松本清張的腦袋,吸盤蓋在眼睛上。
當事人渾身僵硬,藤丸立香也有些發懵,想也沒想差點來一發自己勉強熟練的盧恩魔術。
下一秒,他想起了自己認知的偏差,還是把能掀翻奇美拉魔獸的魔術給收了回去,嘗試解救松本清張。
觸腕的力道異常地輕,至少和常年鍛煉的少年相比,抓開那條觸手根本不費什麼力。
反而是松本清張在反應過來後馬上把藤丸立香攔腰抱住,往回拽。
“別別別別,他是亂步——!別扔出去啊啊啊你力氣怎麼這麼大——!”
只是偷偷摸摸背後偷襲,剛捂住好友認知扭曲的那隻眼睛,就被身邊一個面露驚恐的少年從地面掀起,上演一出未遂的人體風箏。
而好友一點斥責的意思都沒有,還在好聲安撫那個少年,反倒把自己晾在一邊。
江戶川亂步快氣死了。
更氣的是,這個叫藤丸立香的少年慘兮兮的道歉,雖說態度誠懇,但他說一句,松本清張就在一邊點頭。
點完頭還補上一句:“哎,也不能怪你。”
那怪誰?怪我嗎?江戶川亂步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捂著有毛病的眼睛,松本清張時隔多日後見到的「江戶川亂步」就是帥氣依舊的江戶川亂步——這個思路哪裡有問題了?
“打死不出門,就在家裡和這個來歷不明的家夥呆了半個月?”亂步有理有據,“你有照過鏡子嗎?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也沒這麼慘。”
清張頓了頓,嘴抿著。
因為滿腦子都在想幹壞事,幹壞事的物件還在面前站著,就是因為要克服這樣的心態才會這樣的——要是真的這麼解釋才是災難。
別人被影響開始無差別發瘋,他被影響因為過於理智而只對朋友發瘋。
這還是人嗎?太爛了,簡直是敗類中的敗類。
清張也不能說,你最好別在我面前晃,之前沒見面還算好,見到面後……他殺心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