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也知道他拖著fbi,也知道他被夾在中間尋找著方法。可知道是一回事,行為帶來的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有「雛河凪」會完全按照邏輯來判定事件,「瀨尾澈也」不會。
他很情緒化,也不打算改,不然也不會被好多人評價為麻煩的家夥了。
澈也看著逐漸泛白的天際,斂下眼,說:“我搞不懂你把我當成什麼。”
隔壁陽臺的男人很久沒說話。
澈也不爽:“沉著臉幹什麼,搞得像你是受害者一樣,我還不能說了?哪裡說得不對你講!”
半晌後,赤井秀一緩緩開口:“我們確實需要談談。”
澈也狐疑:“你不會又把我東西全搜走,直接銬進fbi吧?”
“不會。”
“真的假的。”
縱使滿腹疑慮,瀨尾澈也依舊願意對男人有最基礎的信任,或許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原本「雛河凪」這個名字屬於誰的人,也只有他見證了那個小孩的消失。
又或許是澈也不太願意把「赤井秀一」這個名字和糟糕的事情聯系太緊密……
瀨尾澈也嘆了口氣:“行。”
聽他答應,赤井秀一也離開了圍欄,正打算回房間去開門,只見瀨尾澈也壓根沒打算走「大路」。
正門上了鎖,開門的動靜要是把室友吵醒,那不得兩拳教他做人?
兩個陽臺離得近,中間下方一米半左右的外牆還有放著花盆的橫欄,瀨尾澈也偷雞摸狗的事做得勤,自認為不在話下。
他直接撐著圍欄,在赤井秀一瞳孔微擴的注視下翻身一躍——
誒?
沒躍過去,也沒摔下去。
他被從後拎住了t恤後領。
瀨尾澈也的第一反應是抓著衣擺往下扯,轉頭就罵:“你是瞎子嗎?就不能抓點能抓的?我沒穿褲子!!!”
室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睡覺時穿著的襯衣偏皺,釦子隨便扣了兩顆,一副「我沒睡醒很不好惹」的低氣壓。
“你褲子不是我脫的,怪我?”
“吵架不吵重點的都是垃圾!”澈也踢他小腿,反倒把自己大拇指踢得痛到蜷縮。
這筆帳也幹脆記到了狗室友頭上。
“你完蛋了,秀一二三,你這次絕對完蛋了。”
室友看他滿臉扭曲還不忘放狠話,大發慈悲放他落地,澈也剛回歸地球就踩了他兩腳,罵罵咧咧個沒完。
“你要去隔壁和鄰居打招呼?”室友把他被扯松後在肩膀半掉不掉的領子往上提了提,“禮貌點,穿上褲子,走正門。”
“我是不是還得帶點伴手禮?”
瀨尾澈也回刺了句,拿自認為很有威力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回房間穿褲子了。
陽臺外,只有醉醺醺的大學生還沒搞清狀況,狂揉自己眼睛:“兩個搜查官先生?我也沒喝醉啊……誒,這下沒錯了,只有一個嘛。”
他對隔壁的隔壁喊:“晚上好——!搜查官先生,您什麼時候搬到邊上去了?”
聽著臥室裡遷怒一樣故意發出的摔摔絆絆的動靜,不認識這個大學生的赤井秀一隨口回了句:“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