瀨尾澈也氣醒了。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炸裂的金屬樂從半掩的窗外傳來,室內只有淺白的淡光,澈也睜眼就看見了夢裡怪人室友的那張臉。
他花了幾分鐘反應。
赤井秀一特有的眼下摺痕被眼睫擋住,失去了平日的攻擊性,呼吸很穩,又很輕,鼻息噴灑在額頭本該沒什麼感覺,是重製的身體在忠實放大外界的影響。
更明顯的則是面板貼合地方傳來的熱度。
男人的身體素質比瀨尾澈也好太多了,貼近時,手腳都像是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裡。
「所以他是怎麼開鎖的?」
瀨尾澈也回過神就開始思考這個未解之謎。
「他居然沒把我扔去沙發?」
兩個難題都得不出結論,瀨尾澈也慢吞吞爬起來,動作進行到一半就被拽了回去。
這次赤井秀一直接用胳膊按死了他的肩膀,往回一帶,瀨尾澈從頭到腳動彈不得。
“你還跟我夢游上了?”澈也拍著他小臂,斥道,“鬆手,我去衛生間!”
廢了半天勁鑽出來,澈也赤腳踩在地上,看著依舊在熟睡的赤井秀一冷笑。
呵,室友就是粘人。
除了離奇的夢外沒有任何不適,瀨尾澈也自然也不會覺得是自己主動開門把人找來的。
縝密思考一番,說不定是室友不願意屈居沙發,又清楚要是把他扔去客廳,那今晚誰也別想睡了,於是找回了些為人的素質。
這個解釋非常合理,因為澈也現在沒把人直接拽起來,也是考慮到吵醒他之後自己多半會捱揍。
釐清了這個難題後,瀨尾澈也也就大發慈悲,決定不再這件事上糾結。
他理了理睡得亂七八糟的衣領,隨便套了雙拖鞋走出了臥室。
來到客廳,鬧哄哄的金屬樂更清晰了,是從陽臺外傳來的。
赤井秀一讓他別去陽臺和鄰居打招呼,但這個時間他應該不在,否者這群擾民的家夥早該被制裁了才對。
簡單的判斷後,瀨尾澈也懷著滿腹牢騷走去了陽臺。
華盛頓的空氣比加拿大差遠了,不算清新。
聞到空氣中的煙味後,澈也想也沒想立刻掉頭。
可已經晚了,鄰居的聲音從隔壁陽臺精準傳遞至澈也耳邊。
“好久不見?”
澈也以邁開半步的姿勢停在原地,僵屍似得咔嚓嚓轉過腦袋。
身高接近一米九,半挽袖口露出緊實手臂線條的男人正俯倚在隔壁外欄。
他兩根手指撚滅了煙,澈也感覺自己的生命也酷似那抹灰紅,已如風中殘燭。
瀨尾澈也:“好巧啊哈哈哈……”
赤井秀一:“是挺巧。”
瀨尾澈也:“赤井老師身體就是好,晚上不睡覺也這麼精神!”
赤井秀一:“快早上五點了。”
澈也:“……”
還是這麼不會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