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後,波本說,“……你真的覺得是形象的問題嗎?”
【不然呢?我找不出其他討厭我的理由——我現在就覺得你和蘇格蘭威士忌在歧視我。】
【這樣不好,我自認為是組織裡最好說話的同事了。】
波本:“……”
蘇格蘭威士忌:“……”
雖然是找的藉口,但澈也覺得自己說的一點也沒錯。
「面對面交涉」和「線上交涉」完全是兩件事。
就像很多綁架案中,當接到綁匪電話的時候,心裡萌生的第一個念頭絕對是恐慌。
恐慌代表的是不確信。
當知道綁匪長什麼樣,瞭解他的行動模式後,那股恐慌才會逐步轉化為更有方向性的東西。
比如憎恨、比如憤怒——這些都是能夠用具體行動來舒緩的情緒。
構象出「面貌」是很重要的。
【可別不相信,如果我長得人模狗樣,你們的態度保準要比現在好很多。要不怎麼說很多網路罵戰轉移到線下大機率偃旗息鼓呢,當面罵人是需要勇氣的。】
蘇格蘭威士忌則注意到了話裡的其他東西,試探問:“你很在意其他人的態度嗎?”
【系統不會在意這些。】澈也說,【可我確實很在意。】
“你不是系統?”
瀨尾澈也的聲音裡帶著笑:【在加入組織之前,難道你們一直是組織成員嗎?】
催著兩個人趕緊填表,瀨尾澈也轉頭找上了琴酒。
當手機螢幕突然亮起後,琴酒的第一反應是直接扔出車窗外,還是澈也喊:【別別別,我沒有偷窺的愛好,是正事!正事!】
男人虛起眼,他在夜色中執行任務,道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攝像頭提前被篡改,路燈也全部熄滅。
還有十分鐘,需要處理的目標就會被逼到這條路,簡單地扣下扳機,然後扔下黑河,今天的工作就可以結束了。
如今,車裡只有螢幕的微光照亮,琴酒的面容藏在陰影裡。
【看到問捲了嗎?】澈也說,【我給所有有代號的成員都傳送了一份,你的那份附著報告書。】
琴酒點開了問卷,直接滑到末尾。
確實有一份報告書。
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剛看到報告書時的想法,在將全部內容閱讀完之後也悉數消失。
琴酒:“你確定?”
【可行度推算為75.54。】
“隨便你。”
【真意外,我以為你會警告我別搞小動作——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醒了」?基安蒂打小報告了?】
琴酒將自動下載下來的問卷和報告書全部刪除,意味不明道:“你比「雛河凪」優秀。它不會計算沒有機率的東西,你會。”
【……】
很難不去想這是不是琴酒詭計多端的gasighting,不過既然琴酒不打算橫插一腳,澈也在短暫沉默後蹦出個「兔子揮手」表情包,結束了這次的對話。
問卷的回收率算高,除了類似那位先生、朗姆、琴酒這種一看就不會搭理的人,其他有代號的成員還挺給面子。
就是風格太自由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