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把你當朋友,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你還寫這麼多廢話來折磨後代做什麼?
煩死了。
就這麼,一個憋著別扭,一個每天樂呵呵眯著眼對著小臺燈狂寫一通——生活居然就這麼變得「規律」了起來。
很快,伏黑惠三年級的第二個學期即將迎來結束。
日本的中小學每個學年採取三個學期的制度。
三月到七月是第一個學期,八月到十二月底是第二個學期,次年一月初到三月中旬為第三個學期。
或許是因為三月在日本人心目中是個浪漫的時節,畢業典禮撞上櫻花季。
穿著制服的高中生們在畢業典禮上依依惜別,攝像機記錄下粉色的憧憬,作為對「春惜月」的道別。
而伏黑惠早在去年就與這樣的浪漫無緣了。
唸完第二學期他就會提前畢業,咒術高專在每年4月開學,中間的時間全部用來參加二級咒術師的考核。
隨著十二月的到來——伏黑惠快畢業了。
五條悟還在忙,和之前找藉口省麻煩不一樣,這次他是真的一直在連軸轉,有關伏黑惠二級咒術師考核的事也沒有動靜。
某天,泉鯉生突然問伏黑惠。
“明天有空嗎,惠?”
右手邊,鯉生還是穿著和伏黑惠一樣的白色無袖棉質t恤。
他手裡拿著筆,說話的時候習慣往左靠了靠,發梢掃在伏黑惠肩膀,有些癢。
“怎麼了?”伏黑惠將手中的書翻過一頁。
“有合作意向的編輯先生想來拜訪。”
“你已經找到出版編輯了嗎?”
“嗯。”鯉生點頭,“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投去了稿件,雖然溝通中有些偏差,結果還算滿意。”
泉鯉生沒告訴伏黑惠自己在寫什麼。
嗯,是不太適合讓未成年看到的東西,這點自知之明鯉生還是有的。
畢竟禪院研一在收到郵件和試閱後,第一時間以為他是投錯了欄目,特意聯系詢問。
似乎是真的對這則投稿很滿意,多餘的公式化客套都被免掉了,研一提出了視訊通話的邀請。
鯉生在影子裡開啟了所有能開的小臺燈,盡量保持著該有的禮節。
狹小手機螢幕中的禪院研一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位沒太大區別,背景是明亮寬敞的工作間。與他相對應,鯉生這邊的環境只能說是……鬼鬼祟祟。
他確實也很鬼鬼祟祟,擔心伏黑惠突然找他,還時不時地打量著影子周圍。
看到泉鯉生的環境後,禪院研一隻是皺了皺眉,沒有發表什麼看法。
在簡單的寒暄後,他直接開啟了正題。
“我也有在接收有關推理小說方面的稿件,不過是另外的郵箱,您是看錯了嗎?”
會存在誤解也算情有可原。
鯉生再三強調,沒有投錯,是愛情小說沒錯。
雖然一開始看著可能有些驚悚獵奇,但故事發展絕對是走的純愛路線。
這句「純愛路線」直接把那頭的編輯給搞得面無表情沉默了好久,鯉生都快以為是影子裡訊號不好,畫面卡住了,對方才含蓄回應。
“我想確認一下我們之間對於『純愛』這個概念的定義。”
說起這個泉鯉生可就不自謙了,這可是他的舒適圈,看家本領所在之處!
“不帶有惡意,真摯無暇的感情,沒錯吧?感情的出發和落腳都很單純,以戀愛為主題,敘事和劇情的推動也是感情的變化。這哪能有錯呢?就是純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