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用他的死亡,奠為主角成長的墊腳石。
男人知道這件事,也知道自己代表的角色總是不得善終,作者當著他的面挑釁說起全新死法這種事也屢見不鮮。
他不是很在乎,也樂於幫作者掃開現實中的威脅——男人的狡猾之處就在於此。
“敞開的房門那麼多,他偏偏來了我緊鎖的門外。不是為了任何事,沒有尋求庇護,照料也只是順手而為——他只是想看著我,等著有朝一日我能真正的好好講述他。”
這就是輕小說作者,和室友僅有的關繫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似乎是在陳述中冷靜了下來,空氣比水溫要冷,瀨尾澈也往下沉了沉,讓水漫過鎖骨。
“就像我從來沒問過咱們公司到底是做什麼的,那些不重要吧,我不感興趣,就沒問過。不過也用不著問,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死了?”琴酒問。
在我的心裡死無葬身之地。這麼想著,澈也點了點頭。
這是死無對證的證詞,就算組織把日本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能印證這個說法的任何證據。
況且基本全是真話,瀨尾澈也沒有糊弄琴酒的意圖。
事實上,如果不是赤井秀一現在就在這兒,澈也會幹脆地說出室友fbi的身份,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剛坑完fbi呢。
即使在今後碰上了,情況特殊的話,澈也還是會再次玩陰的。
澈也直視著琴酒捉摸不透的眼睛,腦海中依次閃過好多念頭。
說到底,琴酒會留著他就是建立在「即使他很可疑,但目前依舊對我有利」的基礎上,事到如今也沒有半點變化,瀨尾澈也自認為沒有做任何有悖他們約定的事情。
所以,你要怎麼辦呢?讓我的鮮血溢滿整個浴缸嗎?
“那你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琴酒臉色如常,離浴缸近了兩步,繼續問。
瀨尾澈也仰著頭,之前的動靜讓他額前碎發和睫毛上都沾上了水滴,眨眼的時候被暈上了眼瞼,好似眼底也帶著流轉的水光。
他笑了笑,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像在唇齒間浸松後才旁逸斜出:
“我答應過你,如果你希望我是雛河凪,那我就是雛河凪。除此之外,我還能是誰?”
這個距離很危險,各種意義上的危險。澈也的手肘搭在浴缸邊,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鬆弛。
想要主動操控肌肉其實不難,可琴酒眉梢微沉的眼神就和帽簷下的暗翳一樣,那是潛藏著不定陰狠的靜寂。
冷綠的視線也從澈也的臉頰下移——
水面在微微晃動。
他發現了嗎?
發現的話要怎麼做?
沒有外人插手的話,這兩個人對上應該也是有轉圜餘地。
那我呢?
書還沒看完,取材也要泡湯了嗎?
“……”澈也的喉結動了動。
“嘩——”地水聲響起,琴酒攥住了澈也的手腕。
手掌圈住有餘,在腕節上方,一道瘀痕從紅已然泛青——是之前赤井秀一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