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小時前出現過一次訊號定位,排查鎖定為「雛河凪」隨身攜帶的手錶。】
系統的這則訊息傳送在三分鐘前,算算時間,就是琴酒剛到門口的時候。
——就是因為這條訊息才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沒等琴酒開口,瀨尾澈也差點從浴缸裡跳出來,似乎是沒站穩還是怎麼,又跌坐了回去。
不過這點小失誤也並不影響他的發揮。
“定位?手錶裡有定位?”
澈也一把摘下表,臉上的表情介於錯愕和憤怒中間,更偏向於後者,並且像是恨不得直接把表摔出去砸個粉碎。
“我就說怎麼這麼好說話……定位?哈?虧我還真心實意道了歉……我不會原諒他的,這種骯髒又卑鄙的醜陋人類就該滾出我純白的世界!”
聲聲泣血,還伴隨著激烈的肢體動作,浴缸的水被他拍出來不少,濺了琴酒半身。
沒去計較這點小事,琴酒看著他的動靜——很「真實」。
只能這麼評價,和之前所有言行相比,現在他的反應堪稱完美。
如果是在演戲的話,這或許是完全挑不出差錯的臨場表演,絲毫看不出破綻。
他甚至還痛心疾首問琴酒:“只有定位嗎?有沒有監聽?得查,得嚴查!”
“咱們公司系統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重要的資訊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公佈?所以要怎麼從這破錶裡把定位取出來?取不出來就直接砸了吧……破損嚴重的話能賣多少錢?原價的三折有嗎?”
“所以,”琴酒徑直打斷了這股義憤填膺,視線從水面飄著的桃粉色發梢移到他的眼底,幹脆問,“這只表是誰的?”
“一個混蛋。”瀨尾澈也攥著手錶,一字一頓說。
輕小說作者有一個不請自來的室友。
室友的年齡比作者大些,和作者不一樣,他是表裡如一的率性家夥。
常年深色系的穿搭,隨意放置的視線,沉默的大多時候都沒什麼表情。
男人習慣坐在沙發上仰躺著休息,自然得好像他不是不打招呼就上門的客人,這裡就是他的家一樣。
心情好的時候他會點上一支煙,興致來了他會倒滿一杯酒,然後對作者舉起玻璃杯:“別看了,沒你的,趕你的稿子去。”
大多數時候他不會計較作者的胡攪蠻纏,偶爾被惹惱了,直接把人拎起來,總有辦法從那張咬牙切齒的嘴裡聽到道歉的,這也算是他的本領之一。
簡直是糟糕透頂的室友。作者對著編輯這樣抱怨過。
編輯說,是你給他開門的,至少第一次的時候是那樣。
“我有什麼辦法,他一副被八百萬仇人追殺著的悽慘樣子。而且他是……”
“他是?”
“他是……”作者聲音小下來,“我的男二號。”
沒錯,在他們成為室友之前,男人其實是作者筆下男二號的原型。
他們都有著池面的臉,硬朗的身材,卓越的各項能力,僅僅是存在都能帶來極大安全感。
所有的表象和內在都能嚴絲合縫地契攏,直到作者本人都分不清他們之間的區別。
作者一直在竭盡全力榨幹筆下男二號的每一絲價值。
他可以是主角的朋友,敵人,戀人,或是其他。不吝筆墨只為將他塑造成令讀者難以割捨的立體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