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焦躁心慌，老公？今天的火腿煎老了？”莫淺突然開口，叉尖在餐盤邊緣輕敲，發出清脆的叮叮聲。
“還是說……”他傾身越過餐桌，指尖拂過離七月顫抖的手背，“某個大boss在等審問？”
寶寶都知道了。
他會討厭我嗎？還會願意給我愛嗎？
有誰會愛一個沾滿血腥的人？
離七月的咖啡杯發出“咔嗒”輕響。他反手扣住莫淺的手腕，又慌亂松開。即使在這個時候，他也控制著力度怕傷害對方，“《贖罪深淵》是懲戒惡人的刑場。”
他盯著莫淺，輕聲說，“而我……確實是一個副本boss，是這個世界的劊子手。”
莫淺的叉子停在半空。晨光透過他新戴的暗紅美瞳，將瞳孔暈染成血色琥珀。他大致明白離七月的意思，沒有表態，只是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每個副本都是惡徒的處刑場，直到……”離七月攥緊了手指，“你帶著現實世界的靈魂波動，掉進我的世界。”
從此，我的世界荒蕪盡逝，只留下你的春暖花開。
所以。
“所以，不要討厭我，也不要害怕我、更不要……離開我。”
莫淺笑了，他起身，像貓一樣溜達到離七月身邊，翻身跨坐到對方腿上，將自己脖頸上可調節的項圈取下，戴到離七月頸上。
離七月不知道莫淺想要做什麼，手掌本能地扣住他後腰，又在觸及面板時僵硬，“寶寶……？”
“離七月，你什麼都不用擔心。”莫淺喊他的名字，扯著項圈去黏黏糊糊地親，從男人漂亮的金色眼睛親到高挺的鼻樑、再親到淺薄的唇。
甜蜜的吐息和柔軟的觸感讓離七月整個人緊繃起來，但莫淺沒有放過他，指尖向下滑向腰腹，“不管怎樣，我都會愛你的，而且也不會離開你……除非，你背叛我。”
他看著離七月隱忍的模樣，咯咯笑起來，“所以老公現在坦白，是怕我逃跑？”
“……嗯。”離七月喉結滾動，眼眸深深，“系統說，只要這個副本結束，我們就能一起到現實世界。”
“好呀。”莫淺扯著他的發尾把玩，“我要你以後每天用這雙手給我做好吃的，而不是握鐮刀。”
無聲的默許、包容與愛。
離七月深吸一口氣，暴露出泛紅的眼眶。他顫抖著從口袋摸出枚銀戒套進莫淺手指，戒面鑲嵌的正是血色鐮刀微縮模型，“雖然這並不正式……但是寶寶，你願意收下這枚戒指嗎？”
“等到了現實世界，我們再補辦婚禮。”
“我當然願意。”莫淺晃著戒指欣賞虹光，在上面印下一個吻，“老公，是不是該繼續吃早餐了？”
……
早餐時間過後，窗外血色月亮開始坍縮，幸福公寓在晨光中褪去偽裝。莫淺爬在離七月膝蓋上玩平板，沒注意身後的男人正將一本《荊棘共生秘本》藏進空間——
書頁間夾著系統契約的殘頁，代價條款處赫然寫著：【若一人變心，審判者將永墮虛無。】
莫淺的脊骨之上，離七月的胸膛之中，隱隱約約有相同的金色紋路流轉，隨即隱沒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