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獨厚的家世與容貌讓他是被捧起來的少爺,一生中只在兩個人那裡吃過癟——
一個是莫淺,一個是離七月。
莫淺是他一見鐘情的物件、攀折不下的高嶺之花、趨之若鶩的甜蜜毒藥。亞倫斯一直認為沒有人能拒絕自己的追求,他還沒有在戀愛上受過挫折。
即使他知道莫淺有一個恩愛的男友,也毫不在意。依舊在學校裡大張旗鼓地追求對方,甚至在學校聯歡會上當眾高調告白,直言希望莫淺可以踹掉離七月,選擇他。
於是,他被煩不勝煩的莫淺給狠狠打了一頓。從這次以後莫淺對他也不再客氣,基本上每次見面都更加冷淡,被他煩的緊還會冷嘲熱諷——亞倫斯幾乎在莫淺這把這輩子的貶低詞都聽完了。
但是亞倫斯只覺得對方跟他之前勾勾手就能得到的人一點就不一樣,於是越挫越勇,甚至想透過成癮性藥品來逼人就範——
不過他註定不會成功。
他這變本加厲的頻繁騷擾,就給他帶來了此生第二個硬茬——離七月。
和醉心醫學的莫淺不同,離七月有極好的經商頭腦和投資手段,他是莫淺最合拍的愛人與最忠誠的侍衛,在面對亞倫斯的挑釁以及權利壓迫,他只是笑著問,“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亞倫斯一開始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
溫莎集團的航運股票被匿名賬戶莫名做空,同時亞倫斯的父親因為偷稅漏稅深陷被調查的漩渦。當家族焦頭爛額之時,突然又爆出溫莎碼頭工人集體中毒的假新聞,導致股價斷崖式暴跌……
溫莎家族本就是涉黑起家,雖國外沒有國內嚴厲,但依舊是樹敵眾多。一旦被人撕開一個缺口,就會有成千上萬的鬣狗隨之撲咬而來。
大面積負面新聞給企業帶來了影響,竟然呈現出大廈將傾之勢。亞倫斯在花天酒地中被人拖回家,他的父親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罵道,“看看你幹的好事!”
他扔下一張紙。
亞倫斯瞳孔微縮,看到紙上面帶有挑釁意味的一行字——
「你好,不知死活的蒼蠅。」
他知道是誰在背後作梗。
於是在得知卡洛挖到了某些秘密東西的時候,他立刻打算將離七月作為那個祭品。
他沒想到這次罪惡的開始,會令他踏入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
“該死。”亞倫斯有些焦躁地在屋裡踱來踱去,手上狠狠碾過偵探徽章,“怎麼會這樣?”
莫淺知道真相了,他從哪裡知道的?
如果他知道所有事,那邀請他們來到這裡,是否是有他的手筆?湯姆的死呢?也是莫淺做的嗎?
但是湯姆的死狀詭異,不像是人可以做到的。更何況莫淺的身體素質……做到這一點,更是難如登天,除非有什麼在幫助他。
亞倫斯開啟門,來到走廊,打算好好勘測一下這個城堡。他的指尖感知到走廊油畫的溫度差異,在《最後的晚餐》複製品後發現了不對。
當他用小刀撬開畫框時,懷表突然從口袋滾落,重重摔在地上。表蓋內側的鏡面折射出驚人畫面——兩年前他站在祭壇陰影裡調整攝像機的角度,鏡頭正對離七月死亡後蒼白的臉。
“不!這段記憶明明被……”他猛地低頭喘息,卻看到同時從畫框中落下的、軟綿綿的暗紅色物件。
這似乎是湯姆那不翼而飛的舌頭。
但是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