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烈酒,早就分不清周圍的一切,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了他看到了熟悉的人,不一會,那人就端著酒瓶來倒酒。
那人臉上雖然戴著面具,但也還是很好認,同一個人用同一種方式,真是屢試不爽。
接過他遞的酒杯,許逸微不可察的笑了,同第一次一樣,他毫不猶豫的灌進嘴裡,一滴不剩。
就在喝下那杯酒後沒多久,藥力開始發作,許逸原本就因酒精而混沌的意識變得更加模糊,身體也開始燥熱,比上次還要難以忍受。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沉重,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在卡座上不受控制地扭動著。
周圍人的鬨笑聲彷彿變得遙遠而模糊,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痛苦和燥熱如影隨形。
看來這次的藥量是想要他的命啊。
身旁有人拍了拍他:“別裝了,才喝幾杯啊,難不成就胃疼了,趕緊起來繼續喝。”
許逸揮開那人的手,從卡座裡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想要離開這裡,沒見到想見的人之前,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模糊中,下藥的人好像已經離開了,許逸往外走,身後有人喊他,他聽不清了。
現在他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去第四層。
顧忱不下來見他,他就上去見他,無論如何他都要見到。
電梯離卡座並不遠,他卻像是走了一個世紀,好不容易走到,剛邁出一步,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快要摔在地上的時候,電梯門開了,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扶住了他,腰間被緊緊禁錮在懷裡。
鼻間傳來心安的清香,是他想見的人,許逸艱難抬起頭,只看見那人臉上佩戴的金色面具,想抬手去摘,被阻攔了。
手腕被攥住,那人開口,是熟悉的聲音,混沌中許逸只聽見了他說的話。
“才半個月,你又不乖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逸鼻頭一酸,委屈從心底湧出,通紅的眼眶落下淚。
盡管身體難受得厲害,意識也混沌不清,但僅僅是這一句話,就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
“我想…你。”
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微弱且帶著濃濃委屈的話語。
許逸方法很管用。
看著這副模樣的許逸,顧忱真的心疼。
疼得厲害。
禁錮在腰間的手又緊了幾分,一道壓抑低沉的聲音輕聲在他耳邊說:“我回來了。”
話音一出,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簌簌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