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完藥膏後,顧忱合上醫藥箱,放回原位,淡淡道:“保姆怎麼不在?讓你來做反而是增加病患。”
許逸撇撇嘴:“保姆突然有急事請假了,我才來照顧你的,好心沒好報,還扣我零用錢。”
顧忱側頭咳嗽幾聲,沒說什麼,起身往臥室走去。
許逸看著顧忱的背影,小聲嘟囔:“自己生病還出來幹嘛,也不去醫院,腦子燒傻了,本少爺才不跟你住一起。”
嘴上這麼說,但許逸心裡還是關心顧忱的,身體也很誠實的跟上去。
顧忱回頭看他:“你跟過來做什麼?”
“反正你都已經扣我零用錢了,那我要不是不多待一會不就虧了。”許逸說著已經率先進入顧忱的房間,站在床邊作出請的姿勢讓顧忱躺回床上。
顧忱無奈一瞬,還是順著許逸的意思躺回床上,許逸幫他蓋上被子,又出去倒了杯水放在床頭:“你要不要把口罩拿下來喝點水?睡覺幹嘛帶著口罩?你的癖好嗎?”
顧忱瞥了他一眼,翻身背對他,聲音沙啞低沉:“沒事做就到書房做卷子,有五份放在書桌上,根據你學習情況整理出來的,做完我會批改,錯一題戒尺三下,出去吧。”
“靠!”
許逸瞪大了眼睛,對這個懲罰措施感到抗拒。本想抗議,但看到顧忱已經閉上眼睛,似乎真的累了,便把話嚥了回去。
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關上門,然後才小聲抱怨:“關心你還要做試卷,錯了還要打人,發燒也改變不了你是冷麵閻王。還有戴口罩睡覺的怪癖,難怪不喜歡別人進你房間,是怕被人知道你的怪癖吧。”
許逸走到隔壁的房間,這間房就是書房,轉動把手,這次書房的門倒是沒上鎖,進去後看到書桌上果然放著幾份卷子,旁邊還有代表權威的黑檀木戒尺。
許逸只覺心裡發怵,連帶手心好像也開始疼了。
他走過去翻開卷子看了兩眼就眼不見心不煩出了書房,試卷的題不難,但是他不是很想做,也不理解顧忱幹嘛沒事找事讓他做題。
一分鐘後,許逸又折返回書房,在書桌前坐下,隨手拿了支鋼筆開始寫。
實話,他真不想做,奈何戒尺威懾力太強,逼得他不得不寫。
雖然顧忱沒有說不寫會怎麼樣,但肯定比寫錯還慘,說不定顧忱心情一不妙,就讓許逸不成人樣。
保險起見先,還是寫了為妙。
大約過了十分鐘,大門口傳來門鈴聲,許逸丟下鋼筆就跑出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穿著便服的中年醫生,手上提著醫藥箱。
“孫醫生,你終於來了,你再慢一會,我都怕裡面的人燒成傻子。”
這位是許家的家庭醫生,從小就負責許逸的身體健康。許逸知道顧忱不肯去醫院後,就給許懷川打了電話,安排家庭醫生過來。
孫醫生走進屋,笑道:“少爺,成年人沒那麼容易燒傻,許總一給我打電話,我就急著趕來了。人在哪?我先看看具體情況。”
許逸讓他先在客廳坐會,自己去顧忱房間說一聲,畢竟是自作主張讓醫生過來,顧忱還不喜歡有人進他房間,要是突然讓醫生進入恐怕顧忱會當場氣死。
許逸先是輕輕敲了敲門,然後轉動門把手開啟一個小縫,小心翼翼的說:“顧哥哥,我剛才給我哥打電話,他知道你生病了,安排了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病,能不能讓醫生進來?”
顧忱還沒有睡著,聽到許逸的聲音睜開眼,眉頭微蹙,扭頭看向在門縫望他的許逸,沉默幾秒,還是答應了。
“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