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有,如果你那裡有訓練不了的人,可以交給白五,他那裡有槍。”
謝應眼睛一亮,下意識就往自己腰後摸去:“有槍好啊,什麼槍,我很久沒摸過槍了。”
“都有,ak,usp,還有你最喜歡的格洛克。”
這種槍小巧便攜,最適合帶在身上當備用。謝應經常在扛著p90的同時,腰上還別著一把它,遠端掃射無敵不說,就算被人貼身了也不怕,有時候還能出奇制勝打的就是出其不意。
他對那把槍愛不釋手,做夢都想抱著睡,結果在扒人窗戶的時候,被隊長發現他私藏槍械當場就給卸了,還罰了他三個月不能碰槍械。
謝應一聽有槍,靠近白五,眼神忍不住往他背後的狙擊槍瞄。
“這個,能留給我嗎?”
白五後退一步:“不可以,直到破繭計劃開始,你身上還有隊長的持槍禁令,我來只是讓你瞭解我那個世界裡的倖存者的生存能力。你可以把他們當成先鋒軍來指揮調動,以一敵百不在話下。”
謝應失落地移開眼睛:“好吧。”
“打算什麼時候總攻?”程三這麼一問,大家都看向了謝應。
這種被很多個自己圍著的感覺實在是有些奇妙,謝應又坐回椅子上,抱起了呆呆果:“沒定,聞翎和季疏有個計劃,要等時機成熟萬無一失才行動,不能再死人了,這次,我要把所有人都帶出去。”
“好。”
謝應們點著頭,面含笑意,即便知道自由是和他們是無關的,依然為構想中的勝利而激動和欣慰。
但謝應本人卻因為這個結果中註定的犧牲而為他們感到難過,黑六濕漉漉地從水池裡爬出來,走到謝應的面前,帶著四十歲的老成眼神,無比認真地開口:“沒關系的,我們生在這裡,活在這裡,所以死在這裡也沒關系。但你不一樣,這次,一定要成功。”
於四附和:“對,你沒看過他們的眼神,即使是一個簡單的種地遊戲,大家也每天勤勤懇懇地澆水施肥對抗隨時可能到來的天災,謝應,他們想活著。”
種田遊戲裡被於四培養出來的這些倖存者,將會成為地下世界的種植力量,幫助他們創造出更多的生活資源。
“你們不想嗎?”謝應反問,他在謝應們的身上感受到了難以名狀的悲傷。
“想。”
他們一同回答。
“但他們活著,就是我們活著。”
謝應原本以為他們會安慰他說,他們只是謝應的分身,謝應活著他們就活著,完全沒想到,這些人的意識裡,已經完全沒有了自我。
他們脫身於謝應,卻又已經不是謝應了。
他們長著謝應的樣子,他十幾歲的模樣,二十幾歲的模樣,甚至是三十、四十歲的模樣,但他們在他們的世界裡叫做程三、於四、白五、黑六。
他們要犧牲自我這件事,和謝應甘願留在通道裡重來一次是一樣的。
都是宿命輪回,不一樣的是,他們有他們的宿命。
“好,”謝應的聲音很輕,他笑著看向自己,“寫份戰力報告給我吧,我帶給隊長和a組。”
“收到。”
“謝應,我們要回去了,再會。”
年齡各異的謝應們走到了一起,向著他揮手作別,他們的世界裡,倖存者需要他們。
謝應沒忍住,站起身來相送。
“再見,抽空接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