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誰。
……
決定執行特別計劃的那個下午,13號避難基地的兩位領頭人坐在了一起。
剩下二十人都被挪到了生命倉裡,陷入無盡的沉睡之中,意識被接入虛擬世界。
整個基地只剩下他們兩個,1區傳來的最後一個命令,要他們一同進入虛擬世界。
“別怕,就當他只是個遊戲。”
“j”這麼安慰身邊的那個人。
那人抬起頭,向他笑。
“既然是遊戲,我們是不是也該像大家一樣,有個正常人的名字。”
“j”揉揉那人的頭發,贊許了他的這個想法。
可是,他們又該叫什麼呢?
“x”好歹還有個從福利院帶出來的名字——童平平,可他卻什麼都沒有。
茫然之際,兩人看見了基地牆面上掛著的一幅簡陋的圖畫。
這是他們在這裡找到的唯一和詩和遠方相關的東西了,為了哄那個總是啼哭的孩子,“j”在戰備物資倉庫裡翻出來一張用來包裹物資的花花綠綠的畫紙,開啟才知道上面寫和畫的是百家姓。
他們把畫紙掛在牆上,指著上面的綠草紅花給那個才出生不到一年的小嬰兒講述過去鶯飛草長的故事。
“x”坐在物資箱上蕩著腿,百無聊賴的念畫紙上面的文字。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唸到“熊紀舒屈”的時候,他突然笑起來,指著小熊圖畫旁邊的那個“紀”字對身邊人說:“這個字讀起來有點像你的名字。”
j,紀,是有點像。
“好,”“j”靈機一動,指了指那個字和它後面緊隨的字,唸了一聲它們的音節,“那我就叫這個,不過要改個字,季節的季,疏遠的疏。”
“季疏……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喊你叔叔了?”
“x”打趣他,同時受人啟發,從物資箱上跳下來,比葫蘆畫瓢地指著“幹解應宗”中間的兩個字。
謝和x,會不會也有一點點像?
“我要叫這個,和你一樣也改個字,謝謝的謝,答應的應。”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笑起來。
他們像正常人一樣有了名字。
一個叫季疏。
一個叫謝應。
……
隨著玩偶人的死去,關於特應處、太陽花和後來的一切湧入季疏的腦中。
他剛剛才想起一段關於謝應的過去,又來了一段截然不同、完全相悖的記憶和這段過去打了起來。
回憶的終點,是那個人說他叫謝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