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還告訴那時候還不叫謝應的瓶瓶,他以後就叫“x”了。
上一任的“x”死在了模擬訓練中,所以他們才去福利院選拔可以接替的人員。
謝應這才知道,在大哥哥到來之前,福利院小朋友進行的所謂遊戲活動都是在測試他們的身體綜合素質。
在那場測試裡,謝應脫穎而出,他的各項指標都滿足特應處的要求,心理素質、反應速度、協調能力……甚至他的心髒病也被拉出來單獨評估過,所以跟隨前往的特應處領導非常想要吸收他加入行動組,“j”是被派到閣樓接觸他的。
時不時有人犧牲的行動組訓練是常人想象不到的殘酷,“j”向上報告,閣樓上的小孩兒不適合。
但謝應自己跑下樓跟來了。
“後悔嗎?”“j”講完了特應處的事情,沉默許久,摸了摸謝應的腦袋,
謝應卻仰著頭,用額頭蹭他的掌心,肆無忌憚地笑。
“不後悔,刀山火海我都陪你闖。”這是他在福利院學到的成語,那時候不知道哪裡才有刀做成的山和火燒成的海,老師說這只是一種誇張的修辭手法。
他到了特應處,才知道這一切不單單是一種修辭。
為了讓謝應盡快恢複加入行動隊,特應處很快給謝應安排了手術治療。
做手術的地方就在特應處內部,這裡的人熟練掌握緊急情況下的各項生存技能,甚至可以在戰火紛飛的環境裡進行開腹手術,處理謝應的這點小毛病也不在話下。
手術之前,大哥哥沒有來送他,給他做手術的人告訴他,“j”出任務去了,不知歸期。
謝應就想,他要快點長大,直到能和那人並肩。
出手術室以後,謝應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大哥哥。
他推開房門走進來,握住了謝應的手。
“j”滿臉疲憊,為了趕回來風塵僕僕一路,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袖口上帶著不知誰人的血跡。
但即便如此,大哥哥還是帶來了一束燦爛的向日葵,擺在病房的窗臺上。
他告訴謝應,鮮花是這裡最難買到的東西了。
因為鮮花沒有實用價值,他是從研究戰備用油的種植組同事手裡換來的這些向日葵。
“你看見花兒開得這麼好,心情也會好,就能快點好起來了。”大哥哥颳了刮他的鼻子,任由謝應抓著他的胳膊、聞著花香進入夢鄉。
也是到後來,謝應才知道擺在他床頭的那兩三朵不算明豔的色彩,是季疏花光了兩年的訓練積分換來的。
手術很順利,他的胸膛正中上多了一條長長的傷口,最先進的治癒敷料會保證他的傷口不會增生巨大的疤痕,只會有很淺的一條傷疤。
謝應摸著身上不一樣的地方,對來接他回去的人說:“大哥哥,你看這個像不像一隻蝴蝶?”
他的胸膛隨著呼吸鼓動,胸骨的輪廓像張開的蝴蝶的翅膀。
“像。”那人被他的滑稽模樣逗笑,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
“j”牽著他的手,帶他離開了病房。
謝應左看右看,對這裡的一切充滿好奇。
“大哥哥,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也是像我這麼大的年紀嗎?”
“不記得了,可能比你還要小吧,從有記憶就在這裡了,還有,以後不能叫大哥哥了,要叫隊長。”
他說他是第二行動隊的隊長。
整個行動組加上謝應一共二十六個人,除去組長“a”外,分為五個小隊,謝應本應該接替上一任的“x”的加入第五小隊,可“j”卻向上面開口,把謝應留在了身邊。
那個讓他沒能送謝應進手術室的任務完成得實在漂亮,“a”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