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緩緩抬頭看著小孩,他對自己笑了笑拉起小人拍拍身後的灰,然後走開了,自己在瞧一瞧手,五指連到掌心也多了一顆未開花的向日葵花苞。
頓時屈向陽越睡越不踏實左右輾轉翻身,似是無形的手在矇蔽屈向陽的眼睛,後背溫暖至極,腦袋昏沉到底,依舊睡的很舒坦。
市局五樓經偵部門依舊繁雜喧囂,專案組裡因為屈向陽膽大的猜想搞得整個組內的人人心振奮,甚至覺得這種猜想像是一種瘋子在上臺演講。
屈向陽站在小組人員面前第二次問道這個問題了。
“你們有沒有懷疑過檢察院的人?”
“你是想問第二種答案嗎?我們的回答都是統一的,那就是沒有。”
“啊?”真是不好意思了。
屈向陽撓頭,陪同的同事也耐不住性子,合蓋而去,走時還默默的瞟他一眼。
屈向陽這一夜醒來前胸背後全都濕透,起來不是一個舒服的懶腰而是一聲積攢一夜的噴嚏,身子冷得抖個機靈,到現在工作的狀態就是一整個雲裡霧裡,說下一句忘上一句,幾天前做的事情都不記得。
“我說你小子不會是得了感冒吧?”季陽端著一杯水來。
屈向陽伸手接過水,“不知道,突然嗓子幹”喝一口水,“謝謝啊。”
“這裡能考慮到的事情也都被問遍、查遍了,你說的有可能是個方向。”
“我們前因後果都沒搞明白”將手中的水喝完,“看個卷宗還是個水油分離上面的一點油,下面的水有多深我都不知道了,跟別說你了,半路被老劉給截胡過來,這個組不知道落下多少進度。”
所以說屈向陽現在是踏上重新開始的篇章,中間的過渡也要自己走,那些卷宗看的遠遠不夠,學無止境,樂此不疲。
他還想繼續接手之前的案件。
他也想早點結束這種長久之戰。
“你就當作再走一次前輩走過的路。”
沉悶片刻,窗外的樹丫上有了新巢,這條路在走那就是重複三十二年,眼下的路就是他們譜寫的新章。
“對了,你和那小孩聊的怎麼樣了?”
季陽一提到這事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就那樣。”
屈向陽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雞賊的看向他肩膀還不忘頂兩下無語的季陽。
“就那樣?”有情況?“嗯?”
“滾滾滾,什麼表情。”
“那你說說。”
屈向陽像是知道了什麼大瓜一樣,守在瓜田邊上吃個新鮮的。
“昨天就是走走逛逛的,也沒什麼,他說他以後選好了路,我們負責保護就是了。”
話裡話外都透露著季陽對陸拾壹的保護,兩人長期的交流構建了一所穩定的屋簷,屋簷下的兩人需要互相維持,一人倒下了就會少一根頂柱。
“你要相信我和他的相處關系,但是最近他說沒時間了,譚卓叫他們做了一個大論文,忙得沒時間。”
沒時間?不好的預感直逼腦門,“那你要多注意一下了,就怕下一個是他。”
“沒事,我會跟他聊的,你也要穩住你家那位,這裡的案件沒有完別又給市局新增負擔。”
自家…我家…現在的局勢屈向陽不好稱自己那家,在警局裡那就是嫌疑人,但實在太難聽了。
“眼下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他,他不說出口,我們無法定罪。”
就像是平安夜裡,一個賣火柴的女孩看著盛裝出席的貴客一般,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是遙遠如山。
平常毫無漣漪的經偵部再次的熱鬧起來,敖洋海在三天裡開展了兩次大會,一次是最新進展和意見,一次是決定意見和集體待命,是說就算沒有找到或者間接性證據的,都要保持著隨時外出的狀態。
這樣的結論相當扯淡,沒人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緊張,但是他們是警察,需要隨時待命。
現下的搜查方向有了轉變,在屈向陽提交的檔案內容中有意向指出公安內部出了內鬼,搜查方向應該主導王盛身邊的人,時間再久可這下意識是不會改變,再加上集團內部是否存在非正常盈利狀態,這些都需要落實查證,上季度的繳稅情況出來了,警方是有利查到的,可是每次去的時候都會說晚一天來,這個集團申請了延期。
這種大集團還要申請延期繳稅,不會存在一種偷稅的跡象吧?
這個問題在屈向陽的腦袋裡迴圈播放,查了卷宗裡面也是輕描淡寫,說是第一次創公司當時資金緊張沒辦法繳稅所以往後一天,可這後一天就後到了現在,說什麼有紀念意義所以從那時候就一直往後一天繳稅。
“什麼邏輯,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