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坦然道:“我是個好公民,不會無緣無故動手,也沒有滋事生事,人不是還活著嗎。”
語氣平淡,絲毫沒有悔改之心。
秦靖聽得一窩火,從來沒覺得引以為傲的外甥欠打:“人是還活著,戚國輝被送到警察手裡只剩下半條命,身上血肉模糊,你說不會無緣無故動手,那你動他是因為什麼?他犯罪自有法律定罪,你千不該萬不該上手。”
戚栩不想偷聽,剛想轉身離開時聽到戚國輝的名字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原地。
他曾經問過謝淮有沒有對戚國輝做什麼,對方閉口不談,他撬不開謝淮的人,個個忠心耿耿。
謝淮輕飄飄,平淡地聲音傳到戚栩耳裡。
“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身上的傷是他18年前應有的報應,舅舅,你該慶幸言傳身教,讓我熟讀法律法規,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把他交給法律。”
秦靖:“……”
他是該慶幸這個時候意識到他的外甥是個潛在的不法分子,沒有造就無法挽回的局面之前還能拯救。
不過他也不是一昧責怪的長輩,試圖分析外甥的話:“18年?戚國輝對戚栩做了什麼。”
謝淮沉默了兩秒,平複心裡的痛楚才說:“他身上的傷是戚栩18年來所受的傷,我只不過一次性全部還給他。”
秦靖聽到這句話不免錯愕,他曾經也去看過戚國輝,確認他的生命無礙,也看過他身上的傷。
手臂被煙嘴燙得血肉模糊,後背的棍傷,還有數不清的拳打腳踢,甚至是被關在一個幽閉空間不給吃喝,不知被恐嚇還是自己嚇自己,導致他的精神出現問題。
這些傷出現在戚栩身上,被戚國輝所虐待,持續了十幾年的時間。
秦靖心情複雜,他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但任何人聽到這件事都不能無動於衷。
“是你親自動手,還是手下的人動手?”
謝淮說:“這件事我不會借他人之手。”
秦靖:“……”
他好聲沒好氣地說:“能耐了,把柄往親自往別人手上遞。”
其實也不算是把柄,戚國輝判刑是板上釘釘的事,精神有問題也難逃其責。
不過腦子出現問題的卻是另有其人。
“沈澤予申請做精神病鑒定,司法部門已經透過他的訴求。”
謝淮不在意地說:“不會讓他有病,他也沒有病。”
秦靖嘆氣剛想說什麼,聽到門外有聲音。
“戚少爺,你的熱茶。”
戚栩知道自己無處遁形,從門口走進來出現在兩人面前:“抱歉,無意聽到你們說話。”
秦靖讓人進來倒茶,然後叫他關上門離開。
他以為戚栩知道謝淮的所作所為,說著:“小栩啊,你的性格比他穩重些,以後勸著他點,別沖動行事。”
戚栩的外貌是有欺騙性的,如果不是對他有所瞭解的人知道他是個更容易動手的人,單看外面確實穩重。
“舅舅,你放心,我會多勸他的。”
秦靖心有感慨,還想著坐下來慢慢和這兩個小輩說會兒話,誰知聽到他外甥說:“舅舅,舅媽叫你。”
秦靖哼笑:“你長了順風耳?我怎麼沒聽到。”
謝淮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八點了,爺爺早睡,你是一家長子要到正廳主事。”
秦靖看了一眼時間確實是該回正廳,他和謝淮對視,下一秒就聽到他大外甥說。
“舅舅,我要跪搓衣板,你看著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