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回:“過來體檢。”
秦緩思見狀輕拍了拍旁邊人的手,向她介紹:“大嫂,這是戚栩。”
秦夫人不著痕跡地打量面前的年輕男人,戚栩這個名字在他們秦家內部可謂是一日之內人盡皆知,為此三老在主位,兩家人在書房爭執不已。
那時她才知道,她丈夫秦靖似乎也知道戚栩,好像只有她不知情。
過後她問丈夫何時知道這件事,丈夫臉上的表情多少有點猜不透,說了個很早的時間。
這讓她驚訝不已,半年之前。
戚栩著實對秦家人不甚瞭解,秦家和林家商政結合,兩老已經退位,當家人秦靖身居高位,妻子不常出現,他上輩子哪接觸過秦家。
退而其次微微點頭禮貌問:“秦夫人。”
秦夫人對這個孩子的第一印象不錯,不卑不亢,也終於知道丈夫持中立態度的原因。
她回以微笑:“你好。”
這個時候護士拿著一份資料走向戚栩:“戚先生,謝先生幫你預約了心理科,這是最後一個體檢專案。”
戚栩愣了下,才知道今天的體檢是謝淮給他安排,讓他放假第一天早起的罪魁禍首。
在秦緩思面前戚栩沒發作,在心裡罵了這個狗東西好幾遍,怪不得這人今早叫他起床。
“阿姨,我先去檢查。”
秦緩思說:“去吧,放假了,多來阿姨家玩。”
戚栩跟著護士去心理科。
秦夫人打趣秦緩思:“你倒是喜歡這孩子。”
秦緩思順勢坐下:“我兒子喜歡我就喜歡,阿淮為了給那孩子喝中藥舒服親手做了果脯,而且在關禁閉的時候親自下廚給那孩子送餐,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兒子這樣,總歸像個有感情的正常人。”
秦夫人說:“兩老哪不知道阿淮的改變,說到底異性結婚都有可能離婚,況且他們兩個是同性,年紀也小,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定。”
不知道怎麼秦緩思倒沒這個擔心,如果現在不是法治社會,她更擔心她兒子把人給鎖起來。
秦緩思感慨道:“兩個孩子都在為他們的未來共同努力,我們做父母不能當他們的絆腳石。”
戚栩在進行心理科醫師問診前給謝淮打了個電話,沒接通。
戚栩給他發了一條語音後將手機靜音,走進心理診室。
“謝先生,你最近的藥量增加了一倍。”心理醫生擰開藥瓶看了一眼幾乎見底的藥丸,眼底帶著擔心,“這幾天還在做那個夢嗎?”
謝淮是一個星期前主動找他治療,這種自己知道心理有疾病主動找上門治療的病人其實是最難搞的,他們聽醫囑,但又不完全聽。
謝淮垂著眸,看不清眼裡的情緒:“嗯,每天晚上。”
醫生給他倒了一杯溫水,輕聲細語地問:“這一次看清楚了那個人是誰了嗎?”
謝淮抬眸看著他:“沒有。”
醫生在心裡嘆了一聲,在病人的允許下,給他做了一次催眠治療。
全然放鬆,在藥物的加持下,隱瞞在心底的話即將顯露出來。
“我的手都是鮮血,樓梯,很多人。”
醫生的筆一頓,這是新詞,輕聲詢問:“都是什麼人?”
“死不足惜的惡人。”
這是第一次從病人的語句裡聽出了殺意,這個是臨床上常見的表現出反社會人格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