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頂頭上司作對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更何況他們兩人間的關系又複雜的很。
總要有人退後一步,況且,在這段關系中,也只能是他退。
該進則進,該退則退,過剛易折的道理更是他學的第一課。
於是乎,對弈終於在一方的態度軟化下消失。後退一步的琴酒垂下眼簾,緩慢抬起自由的那隻手搭上烏丸蓮耶的肩膀,一個用力,即是將人拉下來,又是將自己送上去。
他先是輕輕貼在烏丸蓮耶的唇上,又抬眼去看這名上位者的表情。發現他還在盯著自己看,便再沒有一點羞怯的動作,變得越發大膽起了。
輕吻如同蜻蜓點水般,試探過後又反複貼了上去,柔軟的舌頭滑過水面,帶起陣陣漣漪,一點點靠近,越陷越深。
受賄者不拒不迎,像是第三方一樣冷眼看著他一副青澀又浪蕩的模樣。直到詭異的滿足感慢慢填滿心底的空腔,掀起一陣新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烏丸蓮耶已經徹底放開了琴酒的手,而琴酒也解開了安全帶。
互相靠近的樣子像是琴酒整個人都被烏丸蓮耶抱在懷裡。
車裡的燈光在低啞的喘息聲,誘人的水聲中消失,自此,只剩下有著點點可見度的黑暗。
就在琴酒以為他們會更近一步的時候,烏丸蓮耶伸手推開了他。
“可以了,已經很晚了。”
“是嗎?”
烏丸蓮耶帶著的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琴酒順勢坐回副駕駛,還不忘看了一眼他的身下。
遺憾的是,在黑暗裡看不到一點。
琴酒重新給自己繫上安全帶,這一回認真的看著開車的烏丸蓮耶。
繞是烏丸蓮耶心態再好,被琴酒攝人的眼神看著,也忍不住扭頭說話讓他別看了。
琴酒一言不發,轉頭盯著窗外的風景去看。才發現,經過他們的這一鬧,時間已經快走到了早晨五點。
微微泛藍的天空,藍灰色的雲隨風流動,再遠一點,是升起的太陽,粉色與蛋殼黃的漸變。
街道上多了早起上班的工薪族,兩邊的商鋪也準備開門營業。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叫直升飛機來,那樣看的更遠。”
經過琴酒的示好,烏丸蓮耶重新戴上了溫和的假面。
琴酒偏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頗為疑惑的問道:“為什麼?無意的和刻意的,獲得結局的情感是不一樣的。”
這句話烏丸蓮耶沒法接,伴隨著清晨的煙火氣,車裡又恢複了寧靜。
一直到目的地,多了一道開門聲。
駕駛位上的烏丸蓮耶看著琴酒下車後徑直離開的背影,深呼吸幾口氣,按捺住自己把人叫住的沖動,倒車離開。
他就不應該跑來找琴酒,苦等了幾個小時不說,後面的時間裡連普通的聊天都沒有。
把所有的溫情殘忍撕開,底下只有一個人的一廂情願,還是他的,一廂情願!
活了一百多歲了什麼感情沒有經歷過?什麼人沒有見過?偏偏栽倒在一隻沒有心的狼崽子身上……
烏丸蓮耶氣的想把琴酒綁回老宅,不,只要他一句話,琴酒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都會飛向他。
自願被他鎖進籠子裡,自願為他戴上項圈,自願在他眼底綻放。而他唯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再也無法得到一顆真心。
可他放琴酒自由,做出退步,就是希望自己可以獲得一顆真心。
時隔百年,曾經寧願放棄一切感情也要成功的男人,現在只想要一個人純粹而熱烈的愛意。
果然還是活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