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還說我不是完全體?
我為什麼要成為完全體?
我只是想做一隻俞聞清身邊的鳥而已。
“吱吱。”
他抬了抬手臂,往下瞥了瞥,看到站在沙發扶手上的沈松枝。
“偷跑出來的?”
沈松枝撓了撓腦袋上的耳朵,又抖落了兩下,鼠鼠嘴往兩邊翹了翹,硬是扯出了個笑來,“我每天晚上有放風時間。”
“你還挺規律。”
“那是的,少主大人,您有什麼煩惱嗎?”
連一隻松鼠都看出來本大爺有煩惱了啊……謝息塵不想搭他的茬,反而想起來了件事,“俞聞可能聽見我們之間的對話?”
沈松枝點了點頭,吱吱了兩聲。
“為什麼?她又不是棲鳴山的山靈。”
沈松枝沒著急回答,特意往主臥方向看了看,看到她睡得正香,才轉過頭來,爬到謝息塵的肩膀上小聲說道:“您不怎麼和人族打交道不知道,他們的小孩兒大多都能通小動物的語言,過了一定年紀,長大了,自然就聽不見了。”
“不是生病?”
“自然不是,您放心吧,我都見過好幾個了。”
“見過好幾個?”
“嘿嘿,不瞞您說,”沈松枝撓了撓自己的臉,“就是俞聞可救的我,那會要被幾個小孩欺負壞了,拿繩子綁著我的脖子讓我爬樹,又給我扯下來。”
謝息塵皺了皺眉,對這種方式表達了厭煩。
“不過他們大多沒有惡意,就是小孩子玩性大,玩過頭了就比較危險,小可把我救下來之後,跟我說她聽見我喊救命了。”
“他們這一家子,倒是心軟。”
“可不是,俞利凱也就表面功夫,就那張嘴厲害。”、
沈松枝似有似無地點了點他,謝息塵朝他看過去的時候又露出了諂媚的笑,便回過了頭去。
謝息塵不著痕跡地問了一句,“你在這呆多久了,不回家看看麼?”
剛剛還站著的沈松枝也慢慢坐了下來,把尾巴墊在了屁股下面,又從底下撈了上來抱在懷裡,連尖細的聲音都低沉了下去,“我沒有家了,那會要不是我趁著山門開溜出來玩,可能也沒有我了。”
“你回去看過了?”
“沒有,”沈松枝搖了搖頭,“但我有個空間袋,以前用這個和我的家裡人聯系,他們沒再給過我回應。”
“……嗯,”謝息塵想了想,追問了一句,“多久前的事?”
“記不清,好多年了。”
“你這麼老了啊?”
“看不出來吧,我們鼠鼠就是青春永駐的啊。”
“吱吱——回來睡覺了。”
杜冉的聲音從主臥傳來,沈松枝就站起來了,蹦蹦跳跳地下了沙發,臨進門前,轉過身對謝息塵說:“少主大人,我等著您帶我回棲鳴山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