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社恐的第三十二天 “要麼聽話,要麼滾……
是啊……
但半夜睡覺還被人盯著, 怎麼想都不可能睡得著吧?
只要想想半夜一直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在床頭盯著自己……
即便近侍間離寢殿之間還隔著一條廊道,但這兩天他已經能夠清晰體會到刀劍男士的五感到底有多麼敏銳。
對於黑暗本丸的暗墮刀劍,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對他們口中所說的話報以任何信任, 口中說著不會越界,但也只有真正力量上的制約, 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說實話,近侍真的有寢當番這項工作嗎?
……
果然, 最好的辦法還是將這群刀劍付喪神重新歸於[器]的範疇。
零號一臉麻木地抽出短刀, 但這次還沒等他做些什麼,面前的金發付喪神便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他猛地抬起頭, 本就是赤紅的雙目此刻看上去更像是即將滴出血一般,充斥著令人心驚的寒意。
但這股殺意牢牢鎖定的物件卻並非是審神者。
“五虎退, ”金發付喪神目光緩緩朝下, 盯著審神者握在手中模樣精巧的短刀, 聲音又低又沉,“原來,您是為了他?”
什麼?
零號一時間愣了愣, 沒有跟上對方的思路, 同時打算把人打殘然後扔遠點的動作也一頓。
“既然您選擇了我作為近侍,為什麼還要留著這把短刀?”
他聽著眼前的付喪神開口, 即便對方的聲音壓得很低, 但從語氣中依舊能夠聽出強忍的怒意,但這種怒意對於零號來說, 卻來得莫名其妙。
“你很在意這把短刀?”
“能被您親自帶入寢殿放在枕邊,自然與我這樣的仿製品不同,”金發付喪神緩慢往前走了一步, “您說過只會看著我一人,還是說您打算打破親口承諾的話語?”
零號聽懂了。
對方在得寸進尺。
“五虎退僅僅只是一把短刀,”審神者冷淡道,“與你不同。”
但這句對於事實的陳述在山姥切國廣的耳中卻彷彿變成了拒絕與警告。
“不同?”金發付喪神輕聲反問道,“即便是像我這樣的刀劍,也擁有著任意一振刀劍都能做到的事情,無論是刀身長度還是進攻力道,都不比短刀差。
“還是說,您更喜歡幼——”
一道悶哼。
雙肩上突如其來的壓力將山姥切國廣重重壓著跪倒在地,逼迫著對方將未說出口的話語再次強行吞了回去。
但從剛剛那刻起,這振金發付喪神的表現卻不像是那個口中時時刻刻貶低自身的刀劍,即便是在重壓之下,他的頭顱忍耐著也不肯完全垂下,即便五髒六腑如同被攪在一團的扭曲痛苦,口腔中滿是鹹腥的血味,那雙血眸也依舊死死地釘在審神者的身上。
審神者向他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山姥切國廣鼓膜邊的心跳聲咚咚不斷作響,壓力之下,生理淚水漸漸模糊了眼前的視線,但他依舊能夠隱約看清審神者朝自己彎腰時散落的黑色長發,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持著短刀向他伸來。
直到臉側感覺到了一道冰冷刀鋒的涼意,似乎臉側都將被尖銳的刀氣所割傷。
緊接著,似乎是不想用手親自觸碰他,臉側的冰涼漸漸滑下,直至下巴處。
下頜離喉嚨的位置不過幾寸,彷彿産生下一秒喉嚨便會被刀尖所割斷的錯覺,生命受到威脅,金發付喪神心髒跳動的速度愈發加快。
他被迫仰起頭,喉結滾動。
“你搞錯了一點。”
山姥切國廣聽到對方緩緩開口,審神者的聲音淡漠而遙遠,似乎從他第一次見到對方起,審神者的聲音裡就從來不摻雜任何感情。
永遠冰冷。
永遠不為所動。
“是我‘允許’你注視著我,”審神者持刀的動作很重,強調的字眼很沉,在靈力同時擠壓下,付喪神幾乎有些呼吸困難,“記牢這一點。”
“是你求我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