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盯著大樹殘骸沉默了幾秒,慢慢順著刀光來源方向看去,就看到某個金發付喪神反手擋刀的同時,正靜靜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已經注視了他多久。
直到注意到審神者的視線重新集中到自己身上後,金發付喪神的唇邊才緩緩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同時做著口型。
——您要一直看著我。
“……”
哈哈。
很好。
零號面無表情地抽出短刀,第一次生出想要揍人的想法,原本以為能省點力氣,如今看來——
屬於審神者的靈力瞬間壓下,前方不遠處戰鬥的兩振刀劍的動作頓時變得凝滯而緩慢,鶴丸國永原本一直集中在對手身上的視線掙紮著挪開,看向審神者的方向,猩紅的瞳孔突然猛縮。
黑衣審神者的臉上一片漠然,看不出喜怒,雖然並未朝他們的方向邁出一步,但不知何時出現在審神者手中的短刀四周卻慢慢泛起微光。
短刀此刻似乎並非作為武器,而更像是輸入靈力的媒介,靈力在刀身不斷聚集著,微弱藍光越來越亮,直到像是根本輕描淡寫一般向他們揮出那一刀。
極為耀眼的光芒似乎將他眼前的整個世界也完全照亮,原本眼裡無聊到死的黑白二色在此刻似乎也擁有了極為鮮活的生命,甚至連唯一例外的血色在這面前也顯得黯淡無光……
直到自身被那道光芒完全吞噬,露在外面的衣物與面板紛紛乍開,無數道細細小小的血痕伴隨著絕妙的疼痛感撕扯著整個身軀,但即便全身上下傷痕累累、沒有一處完好,鶴丸國永卻反而笑得如孩童般純真而開心。
不僅僅是因為疼痛與色彩。
還有審神者那雙冰冷空洞的雙眸,似乎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能夠撼動對方內心的事物。
如果,能夠讓那雙黑眸沾染上欲.望的顏色……
……
“真是讓人嫉妒啊,明明只是五虎退的短刀而已,果然更多依靠的是審神者的力量嗎?”
“被揍得好慘呢,鶴丸殿。”
加州清光默默抹去唇邊因波及到而溢位的血,蹲下來戳了戳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鶴丸國永。
“……”
“好像暈過去了?——啊,亂醬,這麼拖著走,鶴丸殿會不小心死掉的噢。”
“怎麼可能啊,”亂藤四郎面無表情地扯著鶴丸國永的領子往前走,原本在剛剛戰鬥中還保持潔淨最多隻是沾到血跡的純白兜帽此刻變得髒兮兮,“要不你來拖,非要來這麼一出真是麻煩死了……”
“啊啊、我才不幹。”
“…還是交給我吧。”壓切長谷部沉默了片刻,開口。
出陣室。
“這是出陣的機器,雖然我們跟其他本丸不同,但若想去往其他座標世界,也還是必須透過這個機器,至於目的地的選擇是由您來決定。
“不過由於我們並不清楚目的地所在及其歷史,所以說是出陣,其實更像是另類的‘遠徵’,主要是為了帶回一些那個世界特産之類的。”
山姥切國廣不知道從哪裡換上了一件新的白色披風並將自己重新包裹地嚴嚴實實,他並沒有用體內的靈力去修複身上審神者帶給他的傷痕,像是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向審神者介紹著。
或者是,審神者因為[他]而動手這一點,反而讓他感到了愉悅。
零號看著其中五振站著一振躺著的刀劍男士們待在一個類似大圓盤的敞開機器之中,他的手邊則是一個類似在天守閣中所見到的虛擬螢幕。
螢幕上顯示著不同亂碼的字元,每個亂碼代表著一個世界,但地點未知,他們無法準確地獲取該世界的具體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