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楊延年實話實說,“我只是要去問你旁邊的課代表而已,我沒說要問你題啊,你跟路將寧待久了都變自戀了。”
麥望安不否認他是另一種意義的自戀。
楊延年自上而下持續地盯著他,表情耐人尋味,她懷疑著:“該不會是路將寧對你說什麼了吧?英老兒可不會讓你破防的。”
麥望安自然不會與她說真話:“沒。”
他越是這樣,落在楊延年眼中越是一種心虛,越是一種承認,八卦的楊延年也知道從他嘴裡一定掏不出真話,於是便走開了。
殊不知,楊延年轉頭就去找了路將寧。
——
課間十分鐘的時間,兩人站在走廊的西盡頭,那裡正好是頭頂上老式監控的盲區。
楊延年直言道:“你教訓麥望安了?”
“我怎麼敢,”這人好像來興師問罪的樣子,路將寧既迷惑又震驚,“他是我的本體,我可以討厭他,可以對他視而不見,但你讓我向長輩一般訓他,這似乎誇張了。”
“你又不是沒有過冷語傷人……”
路將寧:“可那也不能算是訓斥吧?”
“那他怎麼整天悶在教室裡,整天對著英語題冊發呆,明明英語爛得糊不上牆。”
路將寧但笑不語,他向前直望,視線越過她的頭頂,留意著十五班的班級門口處。
“我一直沒和你說一件事情,”路將寧看向當初一眼望去的地方,垂下眼眸,認真地凝視著楊延年,“宿純然在這所學校。”
楊延年立即皺眉:“他不是不會再出現在麥望安面前了嗎,怎麼從市內回來了?”
“動機不明,”路將寧言簡意賅,“極大可能是被家族長輩洗腦後奔我們來的。”
楊延年轉念一想:“麥望安知道嗎?”
“就是他先發現的。”路將寧坦然道。
“盡量不要讓他們相互接觸,宿純然現在在幾班呢,容我先去探探風口再說。”
路將寧搖搖頭。不是他不允許楊延年去冒這個險,以伽乙仙人的實力足以讓她偽裝得天衣無縫,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具體班級。
佈局的不熟悉讓他無法確定宿純然的具體班級,不過他可以判斷那一定是重點班。
“六個重點班,你挨個去打探吧。”
他如此漫不經心的語氣,輕易地觸怒了楊延年。肩負重任的楊延年幾乎是委屈地抿唇撇著嘴角,下巴微翹,繃得緊緊的,怕是他再說一句話,憤怒就會決堤,傾瀉成災。
不過,最後的她只是憤怒地擰眉,裝作長輩似的教訓:“以後有事情不許瞞我。”
她既然這麼說,路將寧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自然就有話要接:“那這樣,我想起來其實還有件事情瞞著你,我現在坦白?”
“你現在不坦白打算留著生小的嗎?”
“想生也生不了啊,我們這邊連體位都沒有確定好呢。”路將寧笑著,自言自語地感慨一聲,隨後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身旁,把話題扯回到楊延年最初的疑惑,“你不是好奇麥望安受什麼刺激了嗎,我如實相告。”
他將自己與麥望安的賭約告與楊延年。
楊延年聽得雲裡霧裡:“什麼……你們要幹什麼啊,什麼上下問題的爭奪戰啊?”
瞧她一時半會兒也猜不透,僅有的腦細胞放在學習上都吃力,路將寧也不願再讓她絞盡腦汁,幹脆提示道:“我有愛人了。”
這五個字可謂是通俗易懂,就這樣隨意地提點一次,楊延年登時茅塞頓開,整副面孔從不可置信到匪夷所思:“麥望安……”
路將寧挑唇,意味深長地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