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0章銀礦
民窯玻璃坊正熱火朝天的製造玻璃,誰也沒想到太子竟然會把玻璃坊給一個名不經傳的普通庶人。
看見玻璃坊這塊大肥肉,不少人都覺得眼饞,這都是錢啊。
可這造玻璃的方子怎麼偏偏落入蘇壹的手裡了?
這段時間常翌過的很糟心,不少人向他道喜,慶祝他大兒子的契兄蘇壹得太子青眼。
如今蘇壹掌管民窯玻璃坊,還有不少人想要求門路早點給自家安上玻璃,而找到他這裡的。
常翌笑也不是罵也不是,沒看見他家也沒安上玻璃窗嗎?一個個沒眼力勁的。
常翌氣的在屋裡轉圈圈,也拉不下臉去找沈從儀,轉而去考教二兒子常斐的功課,然後沒好氣的罵常斐不爭氣。
常斐被罵的狗血淋頭,低頭不敢吭聲。
常翌坐在書房長嘆一口氣,當年長房就次子一根獨苗苗,沒捨得讓次子習武,而是讓他科舉讀書,可誰曾想這些年也沒讀明白,最終弄了個文不成武不就得的下場。
“我怎麼就生了兩個這樣的孽障,真是一點也不讓我省心啊。”
小廝們陪著自家二少爺跪著,低頭不敢說話。
想到傷心處,常翌一個大男人忍不住潸然落淚。
他常翌雖然是公府嫡長子,但出身武將世家的他自小體弱,長輩們從小就偏愛身體健壯的弟弟。
若不是他入國子監後誠心交友,又悉心學習最終透過廷試入朝為官,他如今的境地只會更差。
但是就在他官運一片亨通之際,家裡出了事,先是叔父犯事,後是胞弟釀下大錯。
因為胞弟犯下的錯,自己被罷免官職不說,虢國公府還丟了世襲的爵位,到他這一代只得了個魏衛將軍的封賞。
可即便如此,母親依舊偏愛胞弟,面對滿臉心疼母親和哭著懺悔的胞弟,他想不如就讓胞弟在母親身邊侍奉,也全了胞弟的孝心。
可誰曾想到,他對家人的良善,反而成了一把刺向他背後利刃。
他是聽大兒子說了那些話之後才知道,原來竟然是二房在其中調撥自己和大兒子的關系。
於是前段時間,常翌發威,毫不留情的把二房趕去亳州老家,母親捨不得二房,罵他不孝,鬧著要和二房一塊回亳州。
常翌看了一眼被母親養的爛泥扶不上牆的幼子。
於是果斷同意了母親回亳州老家的事。
連夜讓人打包母親和二房人的行李,絕對不讓他們在國公府多留一個晚上,多拿一分錢。
如今,虢國公府好不容易清淨下來 ,誰知道蘇壹又冒了出來。
一個管事看常翌如此模樣,眼珠子一轉,彎腰走上前去,“老爺不必太過傷心,那蘇壹到如今也只不過是個六品小官,老爺還怕他翻了天不成?”
常翌擦了擦眼淚,轉頭撇了對方一眼,聲音波瀾不驚,“哦,這怎麼說?”
管事聞言臉上的表情更加諂媚,“小的聽聞蘇壹是大少爺的哥哥,大少爺是國公府的少爺,那蘇壹自然是國公府的人。這樣一來,蘇壹手裡的方子,自然而然也就是國公府的東西。”
常翌轉身走了幾步,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旁杯中茶水涼透的茶杯,不動聲色的看向地上跪著的常斐。
“我聽聞,如今蘇壹靠上了太子。”
管事上前一步,“老爺怎麼這時候糊塗了?那蘇壹如今的確是靠上了太子,可太子畢竟是儲君。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哪有儲君專管屬下家務事的道理。”
常翌眉頭一抬,“你說該怎麼辦?”
管事道,“不如咱們把大少爺叫回來,在由老爺您親自去找蘇壹,藉著大少爺的由頭讓蘇壹把玻璃配方吐出來。到時候再對外說蘇壹的玻璃方子是偷國公府的。”
常翌手中把玩茶盞的動作停下來,管事繼續加把勁,“咱們對外說了之後,別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玻璃坊的管事的職位。屆時玻璃坊由老爺一手把管,只要不損害朝廷和太子的利益,小的相信,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常翌沒有看出主意的管事,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二兒子,“你怎麼看?”
常斐被父親盯的渾身一個機靈,“我……我……這個……”
常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常翌逐漸不耐煩,把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讓你說,你就說,支支吾吾的像個什麼樣子?”
常斐低頭,“我覺得這主意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