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壹久違的睡了一個懶覺,起床後第一時間就是去庫房翻墨條。
黑色的墨條被整整齊齊的放在木板上,在蘇壹眼裡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要知道,之前蘇壹在鎮上書店聽到店裡小夥計說一條松煙墨能賣八兩銀子。
於是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蘇壹發現鋪子裡的墨大多都是按照克重買的,一兩是31克,書肆店裡的小夥計說二兩重的松煙墨能賣到八兩銀子。
蘇壹為了縮短墨條陰幹的時間,把每個墨條都精準的控制在三十四克。
經過一段時間的陰幹,墨條重量會減輕,最後得到一條墨的重量差不多就是一兩左右的重量。
書肆裡一兩墨能賣到四兩銀子,自己賣的時候最起碼也能賣到二兩半或者三兩銀子。
蘇壹默默算了算把這些墨條賣出去能賺多少錢之後,忍不住樂了。他心中暗暗決定,等自己賺了錢,今年過冬的時一定要給儀哥兒買件保暖的毛皮襖子。
……
接下來的日子蘇壹正常出攤,一晃眼七八天過去,田裡的糧食也到了豐收的時候。
現在蘇壹已經把地租出去了,因此完全沒管田裡的活。
直到有一天他出攤從鎮上回來,駕著驢車走到距離村子不遠處,在旁邊田裡幹活的人告訴他,沈大石因為偷糧食捱打了。
“是嗎?”蘇壹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還有這事?”
“可不是嘛?”同村的大叔手裡拿著木鍬道:“之前守義特意告訴村裡人說他租了你家的田。誰知沈大石還去偷糧食,結果被守義的媳婦當場逮住。”
蘇壹從腦子裡調出原身養父沈大山的三弟,沈大石的長相。
從原身記憶中蘇壹得知,沈老三沈大石是那幾個兄弟裡手腳最不幹淨,最欺軟怕硬的那個。
“然後就被打了?”蘇壹問。
“守義媳婦讓沈大石把糧食還回去,那沈大石還挺橫,說這塊田裡這些糧食原本就應該是他的,守義媳婦一聽他這話哪裡肯幹啊,就和他吵起來。正巧這時候守義來田裡幹活,兩個人沒說幾句話就打起來了。”
蘇壹:……“守義哥沒事吧?”
“沒事,就沈大石那小雞崽子似的體格,根本打不過守義。”
蘇壹聽懂了,也就是說沈大石單純捱了郭守義頓胖揍。
蘇壹滿意點頭,“謝謝叔了,我回去之後去看看守義哥。”
蘇壹走了之後,旁邊有人看著那驢車的背影,搖了搖頭有些頗為看不上的說,“我說這蘇壹也夠有意思,沈大石好歹也是他親叔叔吧,親叔叔被外人打了,他反而要去看外人?”
“都斷親了,哪裡還算親叔叔?沈大石敢大白天去地裡偷糧食,就是欺負蘇壹年紀小,被打也是活該。”
“你這句話就不對了。沈大山雖然死了,但到底和沈大石幾個是親兄弟,蘇壹不姓沈,沈從儀又從小就病歪歪,也不知道還有幾天活頭。現在蘇壹敢這麼欺負沈大石,看來沈大山的香火要斷嘍。”
聽這人說的這一番毫無道理的話,對方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懶得再理會,這種人根本沒法溝通,整個沈家村誰不知道沈大河一家子不講理欺負兩個小孩。
蘇壹回到家,讓郭元先去歇會兒,自己則是提了小壺白酒出門去看郭守義。
家裡的酒還是之前剩下的,蘇壹不喜歡喝這裡的酒,他總覺得這酒有一股奇怪味,現在用來出門送禮剛剛好。
蘇壹手裡提著東西,大搖大擺的走向郭守義家,一路上遇見三四波人,每遇見一次人蘇壹都要停下,主動說自己去幹什麼。
然後,就在蘇壹前腳進郭守義家,後腳在家捂著發青的嘴角、疼的呲牙咧嘴的沈大石就聽說了蘇壹拿著東西去看郭守義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