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喻才完全不記得了,能回來就不錯了,他依稀記得昨天發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什麼來著……
他的車……
床上的男人虛虛眯著的雙眼猛地睜大了,表情一變,紅潤的眼珠裡水光氳氳,彷彿要哭出來一般。
但這只是發燒的生理反應,馬喻才根本哭不出來。
他想起自己昨天的遭遇了。
他發現自己買了個魂環車。
馬喻才抬頭扶著額頭,欲哭無淚。
手剛落在額頭,冰涼的觸感讓馬喻才一個激靈。
他猛地抬手,定睛一看。
一枚熟悉的戒指穩穩當當地戴在他的無名指上。
記憶再度回溯,馬喻才傻眼。
“這不是夢!?”
他噌得一下坐起身,然後猛地打了個大噴嚏。
“救——命——啊——”
額頭貼著退燒貼,桌上放著熱乎的退燒藥水,而馬喻才正忙幹別的,他舉著個老虎鉗,對準手指根根的戒指使勁夾,使勁拽。
可戒指紋絲不動。
一定是魔法,這裡面加了魔法!
馬喻才累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反而還舒服點了。
累個半死後,他放棄了,將退燒藥一飲而盡,然後回到床上溫暖了一下,躺了一會兒,感覺屍體回溫了,覺得有點委屈,想起很久沒跟朋友聊天了,掏出手機給曾經玩得好的發小發資訊訴苦。
“兄弟,傷心。”
對方幾乎是秒回。
“?”
“說了別單扣問號,要發‘怎麼了?’”
對面一直沒回,馬喻才惱火地發了個語音過去,語氣生氣:“為什麼不回我?冷暴力我是吧!”
這次有效果了,過了一會兒,對面回複:“怎麼了?”
馬喻才手軟不想打字,稀裡糊塗地就用語音說了一大堆,最後覺得累,直接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對方咔一下就掛了。
由於以前讀書的時候馬喻才就經常被朋友掛電話,他不介意,繼續打過去。
期間對方發了訊息過來,馬喻才懶得看,一邊文字攻擊“接”,一邊打。
直到對方終於接通了, 馬喻才的腦袋已經開始罷工了,眼皮也越來越重,接通電話後他反而不想說話了。
但聽到對面的呼吸聲,格外安心。
馬喻才小聲道:“我,難受,打錢。”
過了會兒,想起這幾天的可怕經歷,尤其是看見手上的陰間玩意,加上發燒,三十而立的大男人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嗬嗚——”
小孩固執地拽著書包的肩帶,不願進門。
夕陽落在地上,小孩的淚水打濕了臉頰:
“我的小貓就是我的小貓!不能被別人養!”
愛倫坡說過,「所有苦難都來自渴望、依戀和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