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餘擠眉弄眼地看著馬喻才,低聲道:“下邊的人脈不比上邊的重要?”
馬喻才沒說話,想起了幾天前在病房裡的情景。
入夜後病房終於安靜了下來,馬喻才正假裝自己睡著了。
而蔣無常一開口,他又不得不豎起耳朵聽:
“我長話短說。人間的事兒我們管不了,但是近幾年這一片的生死賬就沒對上過,才出來管事的,總之這樣那樣,現在知道一直是同一個人在作怪,但是找不到。你要是不想死,就一起找出來,只要那個人一死,給你加功德。”
馬喻才翻了個身,問:“功德有什麼用?”
蔣無常道:“投個好人家。”
“下一世關我什麼事?”
“……那你想怎麼樣?”
馬喻才思索片刻,道:“打個商量,這段時間,你別把他抓走。”
說著馬喻才往旁邊一指。
蔣無常抬頭一看,渾身一僵。
“這……”
床邊坐著的男人、不,都不能算作人,就是一團……屍塊…?
鮮血淋漓的臉上,眼珠清澈黝黑,緊盯著他,臉上殘忍的傷口上能看見裸露的牙床,他微微一點頭,依稀能看出彬彬有禮的肢體動作:
“您好,請多擔待。”
蔣無常手一抖,煙差點都掉了。
他們陰差的雙眼能洞穿身外之物,看見靈魂的狀態。加上是一線人員,一般人一死就要趕熱乎的帶走,見過的血淋淋的場景多了去了。
但是不管肉體爛成什麼樣了,魂魄一般都是幹幹淨淨的出現。
魂魄是自己對自身的認知,很少出現血淋淋的魂魄。
想起範哥說別惹這家夥,因為他背後有靠山,蔣無常明白了,他咬了口煙頭,從嘴裡擠出一句話:
“你、你好,大哥…精神狀態有點別致。”
……
回憶完了,看向“精神狀態別致”的嚴繼堯,馬喻才道:
“喻曉青一週內就會執行死刑,但是沒有結束,對吧?”
嚴繼堯點點頭,“絕不是她一個人做的。”
在嚴家,所有的命令,都要嚴旭新的同意。喻曉青至今為止的行為,絕不是她一個人的決定。
“等我出院,把嚴旭新也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