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席回了家,馬喻才清洗過後躺在床上。
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彷彿有人在房間裡走動。
“嚴……?”名字還沒說完,馬喻才腦袋一轉,靈光一現,想到了下午的事情。
他立刻警惕地坐起身來,開啟床頭燈,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同時,悄悄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到了符紙,靜靜看著房間內,等待了一會兒。
再也沒有動靜了。
然而當他放鬆了戒備,準備再次躺下時,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彷彿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馬喻才僵直身體,一手捏著符紙,往後一轉。
一個人形的黑影出現在房間的角落裡,靜靜地站在窗簾前,一動不動。黑影的輪廓模糊不清,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
是工地裡那個黑影嗎?
……跟過來了?
“誰?”馬喻才大聲喝道。
呵斥能讓較弱的邪祟自動散去。
馬喻才的手開始顫抖,不知道它跟來過想要做什麼,心裡默唸著咒語,隨時準備給這玩意兒一杵子。
而黑影竟然隨著他的呵斥消失了。
馬喻才卻越發警惕,身邊的氛圍沒有好轉,那玩意還在。
思索著,背後突然一陣發麻。
馬喻才剛一轉身——鬼影逼近,伸出雙手直撲他而來。
馬喻才的肌肉猛地縮緊,以他自己都驚訝的反應速度一個翻身滾到床下。
咚一聲後,馬喻才坐在地上往後一退,一看,閃光燈映照出近在咫尺的漆黑人影,它體表的物質那粘稠卻又彷彿在流動,邊緣化作絲絲縷縷霧氣。
黑影趴在床上,撲空後沒有放棄,再度朝著馬喻才的方向蠕動——
惡!
馬喻才默唸驅邪咒,那黑影立刻嚎叫起來,往後退去。
見唸咒有用,他深吸一口氣,立刻吐出聲音:
“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
鬼影立刻頓住了動作,身體宛如被光芒驅散的黑暗般逐漸消散,嘴裡也發出了哀嚎:
“賠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