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未落,赤井秀一已經俯身將蔔長良橫抱起來。男人的陰影籠罩下來時,少年聞到了他身上混著硝煙的氣息。蔔長良剛要開口抗議,下巴就被修長指節輕輕捏住,被迫仰起臉——赤井秀一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從鏡片後面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裡面映著自己微怔的表情,像被裝進了一片幽深的潭水。
“他跟我走。”
赤井秀一的聲音低得像是從胸腔滾出來的,帶著某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蔔長良感覺到腰間被箍得發緊,男人的手臂幾乎將他整個人鎖進懷裡,之前被勒到差點吐了的情景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大腦裡。
“……”
蔔長良內心對著某個家夥指指點點:阿卡伊你小子,我看你壓根兒是不想我過得好了。
我那個白脆白脆的腰桿啊~
好痛——
透子救我……
不行,
蔔長良在開口求助之前,突然驚醒。
這又是一次突如其來的二選一劇情……
蔔長良慎重的思考了一下。如今這個情況自己到底要跟誰走?
他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忍痛放棄了看起來更正常的安室透。
不是他不想選,而是在自己行動不便的這段時間裡,本來琴酒和貝爾摩德就大鬧過一場,組織那邊估計最近會較為敏感多疑。
他眼前的這位金發黑皮公安,已經是組織裡面少數幾個地位較高的臥底了。
這可不能把透子一不小心“送”走了。
少了一個這麼高人氣的角色,就算蔔長良不擔心這個神奇的世界出現某種bug,作為顏控黨,當然是捨不得紙片人老婆突然被刀的。
嗯——琴酒除外!
因為他炸了我的房子。
蔔長良生氣地決定了這個想法。
心狠手辣的黑衣人,絕對不能對他們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這個該刀的就刀了吧。
即使是他最喜歡的銀長直,那也得忍痛拋棄。
【嗚嗚嗚】都怪琴酒。
蔔長良想到這裡,感情充沛的濕潤了眼眶,他抬起手想擦一擦眼淚,垂下的視線卻看見了自己黑乎乎的手。
默了片刻,又放了下去。
兩個本來又要爭吵的家夥,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少年的異常。他們異口同聲的詢問道。
“怎麼了?”
“阿良,你果然是不想跟他走吧?”
安室透的紫灰色瞳孔縮成銳利的模樣,嘴角卻仍噙著笑,“沒看見他都要哭了嗎?”
“請鬆手。”安室透上前一步,帶著明顯地壓迫之感,“我想,fbi在日本境內,還不至於擁有這麼霸道獨行的權利。”
懷裡的少年明顯感覺到赤井秀一的肌肉繃緊了。赤井秀一微皺著眉頭,“跟那個無關。”
“總之他得跟我走。”他視線涼涼,落在身前的金發男人上,“你敢保證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還有餘力來保護被組織盯上的小良嗎?”
“別忘了你的身份。”臥底就應該繼續安靜蟄伏下去,現在可還不是暴露的時候。